周华强坐在地上,捂著脸,鼻血从指缝里流出来,刚才的囂张全没了,眼神里满是恐惧,嘴里嘟囔著:“你敢打我。。。。。。我报警。。。。。。”
“报啊!”
姚军上前一步,嚇得周华强赶紧往后缩。
“让警察来评评理,看你这满嘴脏话的逼样,该打不该打!”
赵婧站在旁边,看著周华强狼狈的样子,也没拦著。
这话太侮辱人,她忍不了,也没必要再忍。
周华强见姚军还想动手,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也顾不上擦鼻血,转身就往门口跑。
掀门帘时差点把帘子扯下来,跑出门后还不忘喊一句:“你们等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那声音越来越远,没半点威慑力,倒像落荒而逃。
姚军还喘著粗气,赵婧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纸巾:“彆气了,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
姚军接过纸巾擦了擦手:“婧姐,你就是太好说话了!这种人就该揍,不揍他学不会说话!”
陈卫东喝了口水:“婧姐,你欠他钱?还差多少我这拿给你吧。”
赵婧坐回椅子上,拿起筷子夹了片煮软的粉条放进嘴里:“不用,就差两三百块就够了。”
她顿了顿,看了眼陈卫东和姚军,迟疑了一下说道:“他是我前夫,当初同意离婚的条件就是把彩礼和他家当时的销都退给他,一共一千六百多块钱。”
听到这话,姚军顿时愣住了,挠了挠头不知道说啥。
离婚这种事,在现在这年头是个格外稀少的事儿,尤其是农村,大概率是要被背后嚼舌根的。
而陈卫东的表情丝毫没啥变化,后世太常见了,谁身边还不认识几个离婚的朋友。
又想到刚才周华强说他欠人钱所以急著要,便问道:“因为他赌钱?”
赵婧点点头:“家里头能赌的都赌完了。”
陈卫东一听这就明白了,也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因为他爹陈满仓就是个烂赌鬼,他跑这么大老远来铁城也就是为了给他爹擦屁股。
陈卫东举起酒杯跟赵婧碰了一下:“理解,那孩子呢,跟你?”
孩子?
听到这话,赵婧十分难得的脸红了一下,表情看著有些奇怪,摇了摇头:“我俩没孩子。”
陈卫东还是第一次见赵婧露出这种难以启齿的样子,不过也没追问,点点头:“没孩子倒还好,省著他后头再打著孩子的名义找麻烦。”
三人吃完饭从饭馆出来时,天色已经昏暗,风卷著雪洋洋洒洒,直往人脖子里钻。
姚军裹紧了袄,往手上哈著气:“这天说变就变,中午还晴著呢。”
赵婧把围巾往脖子里绕了绕,笑著说:“北方的冬天就这样,说下雪就下雪,你们明天走的时候多穿点,火车上冷。”
陈卫东点点头,想起周华强的事,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婧姐,后头周华强要是还耍横,你別硬扛,不行就找人帮忙,或者直接喊派出所。”
“放心吧。”
赵婧摆了摆手,语气洒脱,“就一点钱,我下周给完就两清,他要是还敢来闹,我有办法对付,你们不用操心,好好回家过年就行。”
姚军在旁边插了句嘴,嗓门有点大:“婧姐,要是那傢伙收了钱还来骚扰你,你就给我写信,我跟东哥就算坐火车赶过来,也得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厉害!”
赵婧被他这话逗笑了,眼角弯起来:“行,我记著了,你们路上慢点。”
三人在路口告別,赵婧往东边走,陈卫东和姚军往西边的旅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