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随意闯进自己的领地会让alpha觉得自己被挑衅,虽然伍月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但是特种兵的职业本能让他觉得这种压迫的气息也在扼着他的喉咙,他不敢冒险进去。
伍月皱着眉继续敲门:“犹清,开开门,出什么事了?”
还是没人回答,伍月烦躁地坐在地上:“妈的,最烦你们这帮alpha了。”
晏犹清迷迷糊糊醒来,身上湿的想被从水里刚捞上来一样,他换了身衣服想回家洗澡。
打开门,一个人影坐在办公室的门边,晏犹清办公室的光晃了他的眼:“终于清醒了?谁惹你了?这么大脾气。”
晏犹清看着地上的那一堆烟头:“在这坐了多久?”
伍月站起来跺着发麻的腿:“等的我烟都抽完了……你得赔我。”
晏犹清任他拉着自己走:“一条黄金砖行不行?”
伍月哼哼说:“这好像是我赚了。”
晏犹清轻笑一下把车钥匙给他:“送送我吧,去碧水庭。”
路上,伍月尽职尽责地当司机:“真不告诉我?“
晏犹清嘘了一声:“到时候了就告诉你。”
伍月撇着嘴:“那这事忌明哥知道吗?“
他垂着眼睛神色不清:“应该不知道。”
伍月听晏忌明都不知道心理平衡了点还是不放心地说:“你要是压在心里不好受,我就带你去靶场玩儿。”
晏犹清呼噜他的头:“知道啦,真没事。”说完就不再说话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回到碧水庭他就和伍月分头行动洗澡,晏犹清嫌自己身上出了一身汗伍月嫌自己身上有信息素的味道。
无论伍月自己闻不闻得到,他觉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这样往身上沾染信息素让他浑身不适。
很恶心,不像人类该发生的事情,更像动物随意圈地盘的行为和占有欲,无论怎样都很恶心。
伍月的偏见不是特指谁,他是讨厌所有自身控制不住的行为。
他推开门边走边擦头发,晏犹清在沙发上瘫成“大”字眯着眼看他,忽然起身指着伍月擦头的毛巾:“你头发掉色!!我的VW!你知道我逛了多少家中古店才找到的这款吗?!”
伍月侧头听晏犹清咆哮了三分钟缅怀他的小毛巾:“一块毛巾而已,这么花也看不出来…”
晏犹清家的这种东西太多,伍月每次来都会见到新东西。
他从小到大是彻底见识晏犹清有多喜新厌旧:小时侯一路从国外带回来天天要抱着睡的娃娃因为逛公园哄一直哭的小孩直接送了出去、长大喜欢的东西总在下一秒就得到,得到了就不在意随手堆起来,堆成一堆就收起来组成一个房间。
所以伍月在跟晏犹清说他明天去逛街找找的时候,晏犹清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我已经有过了所以我不要了,我还有很多块不一样的。”
伍月自觉已经习惯了:“少爷,你应该是唯一一个无论是换什么都很快的人。”靠在晏犹清身边揪抱枕的流苏:“不对,你没换过对象。”
他说:“谈恋爱会让人降智,我要做永远的智者。”
伍月侧过头看着他:“那个老板呢?天天往你办公室跑。”
晏犹清笑着:“他是为了感谢咱们两个的救命之恩,而且你不觉得他太过殷勤了吗,我叫人查了查……”
听他这么说伍月虽然相信但还是下意识地:“你确定?”
“当然啊,我还不那么招同性喜欢吧?闻见他们的味儿我就想打人。”
伍月说:”那你也真不打算交往个Omega试试?你不能一直靠打抑制剂压你的易感期吧?医生说你的腺体很脆弱。”
晏犹清半天没接话,大厅里很寂静,伍月以为晏犹清不会说话了,马上睡着的时候听晏犹清叹息一般地说:“我没资格利用任何人,人家凭什么来可怜我?omega已经很不容易了。”
每月一次的发情期,女性omega甚至还有生理期,在工作岗位上的她们原本就比其他性别的人更加辛苦。很多离异Omega都不能顺利离婚,就这样被困在基因编码的牢笼之中。
有些被终身标记被迫离开自己掌握话语权的领域相夫教子,每天面对柴米油盐和鸡毛蒜皮的小事里蹉跎地光鲜不再,眼睁睁看着、闻着自己的丈夫身上萦绕其他Omega的信息素,只能忍气吞声麻木地消磨自己的一生。
就算是男性omega,也有许多不容易的地方。
这样肆意对待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公平的,晏犹清不会去想这种事。
他也明白伍月的意思是让他去尝试一段健康的恋爱,但他的问题不止在表浅的交合上,应该没有人会真正想要爱上抛却外貌和显赫家世的千疮百孔的他。
所以晏犹清更不会去开启这个他从来没奢望过的潘多拉魔盒。
房间寂静,二人没再说这种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