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们在那个人身上,发现了一本证件,那上面写著汉东省纪委第六监察室。”
“什么?你说什么?你他妈的再说一遍?什么纪委监察室?”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们弄死的那个人是省纪委的吧?”
盛天熊的声音陡然拔高,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电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老板……我们……我们也不確定,但那证件看著不像假的……”
刁军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將到来的风暴。
盛天熊的脑子“嗡”的一声,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上来。
他猛地將手中水杯砸在桌上,玻璃杯被震翻,水渍在文件上洇开一片。
“操!”
他狠狠踹了一脚办公桌,脸色铁青。
省纪委的人死在他的地盘上,还是被他的手下弄死的——这已经不仅仅是命案的问题了,这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一旦上面彻查,別说码头那点见不得光的生意,就连他这些年精心打点的关係网,都可能被连根拔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极少联繫的號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方的声音很谨慎道:“什么事?”
“出事了。”
盛天熊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我的人不小心弄死了一个省纪委的,尸体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隨后传来一声冷笑:“盛天熊,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省纪委的人都敢弄?”
“现在说这些没用!”
盛天熊咬牙,“你得帮我压住这件事,至少爭取点时间,让我把码头那边的痕跡清理乾净!”
“压?怎么压?”
对方的声音带著怒意,“省纪委的人死了,你觉得能瞒得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的人把嘴闭紧,该跑的跑,该消失的消失!”
盛天熊额头渗出冷汗:“那……那这件事情……”
“事情我会想办法拖延,但你记住——”
对方的声音陡然森冷,“如果事情败露,你知道该怎么做。否则,你会死得比那个纪委的还难看。”
电话掛断,盛天熊站在原地,半晌没动。
因为他知道,对方绝对没有和他开玩笑,因为对方要弄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
汉东省临时会议室。
沙瑞金坐在主位上,看著下面在座的几个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