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盛夏,公主府。
虽已经入了夜,可这温度倒是丝毫没有半点消退的意思,伴着窗外一刻也不停歇的蝉鸣,惹得人心里烦闷。
我懒洋洋斜倚在软榻之上,手里端着一碗加了蜜的冰酥酪,垂眸看着那被侍卫们压着跪在我面前的人——沈澜。
今夜,本该是我和他的新婚之夜。
自从父皇为我和他赐婚之后,我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虽说身边男宠无数,但对我来说,沈澜才是那个我心心念念许久的人。
他和那些我从民间找来的庸俗男人不同,出生豪门贵族,又饱读诗书,自然是做驸马的不二人选。
但是我没想到,他竟敢在我们的新婚之夜,做出逃婚这种事!
若不是守城的侍卫及时发现,只怕此时他早就已经逃出城去,而不是在这里任我教训了。
我这么想着,心头的那股子火气半点也压制不住,一扬手就将手里的瓷碗朝他狠狠砸过去。
瓷碗落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碗里的冰酥酪也撒了满地。
只是这样我还嫌不够解气,走上前,又是狠狠一巴掌抽在他已经伤痕累累的脸上:“贱人!”
沈澜被我一巴掌扇得别过脸去,依旧一言不发,甚至连表情都不曾变化,依旧是那副漠然的模样,好似根本不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我被他气得心口一阵疼,指着他半天也说不上来一个字。
我知道他几乎是全天下女子的心上人,如今却被赐婚给我这么个性格乖张又生性残暴的公主,心中自然是千百个不愿。
但既然父皇已经赐婚,我和他也都拜过了天地,他自然要负起这个驸马的责任,当好我的贤内助,替我管理后院才是。
可谁知,他竟在我们的新婚之夜干出这种事。
若不是我手下得力将他带了回来,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叫我这个公主的脸面往哪搁?
按理来说,他此次逃婚算得上是抗旨和欺君之罪,这两条加在一起,给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就算我灭了他九族,那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他父亲乃是两朝老臣,对我父皇忠心耿耿,实在是杀不得,而我又的确喜欢他那张脸……
正在我一筹莫展,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之时,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主意。
据传闻,那一夜,公主府里硬是闹了一夜才消停。
所有人都在感叹沈澜不愧是天之骄子,文武双全也就罢了,就连在房事这一块,也是全天下都难得一见的人中龙凤。
只有我和我的几个贴身侍卫清楚,那一夜并非我和沈澜的春宵一度,而是我命人撬开他的嘴,强行给他灌下了蛊虫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