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克里斯汀无法想象气定神闲的老师会有这种经历,“您肯定在安慰我。”她提醒道,“我见过您初登舞台的模样,非常成功,完全不像……”眼皮轻轻垂下,“忐忑的人。”
埃里克轻轻笑了:“我会装得很有自信。和你一样,我也那时也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剧院的经理不一定精通乐理,但得保证股东的盈利与剧院的口碑。”他抚摸上自己的面具,平静道,“他们信赖作为幕后作曲家的我,可要是往台上一站,那就是另一种态度。”
他没说的是克里斯汀比他幸运,有一张漂亮的脸和支持她的老师、股东。
“那时除了基督山伯爵,没人愿支持我。”
克里斯汀把第二句“不可能”咽了回去。在她看来,埃里克的指挥水平毋庸置疑,加上他的作曲身份,在台上应是如鱼得水,但他聊起这段过往会不自主地去摸面具。
演出结束后,众星捧月的不只有主演,还有被乐团众星捧月的指挥家。
法兰西喜剧院的上一个指挥家长什么样?
在埃里克的耀眼光芒下,克里斯汀只记得那是个胖男人,挂着笑,身边不缺吹捧的人,只是不如埃里克在异性与部分男性间受到欢迎。
“指挥家不需要长得好看。”
埃里克弯了下嘴角,过了会儿才庆幸道:“除了天赋,上帝对我的唯一仁慈就是给了半张能看的脸。要是我有骷髅般的样貌,你还觉得我能大放异彩吗?”
克里斯汀张了张嘴,沉默后走到琴边:“该练习了。”
当天晚上,她又看起《阁楼魅影》,把阿涅斯被囚|禁”的片段看了无数遍,直至冷风在裸|露的脖上狠狠一拍,惊得把她窗户关上。
没一会儿,熟睡的梅洛掀开被子:“太热了。”她把窗户打开一半,打着哈欠翻上了床,“外面又没鬼,关什么窗啊!”
克里斯汀呆坐着至蜡烛熄灭,睡前把窗户彻底打开。
是啊!窗外没鬼,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克里斯汀合上了书,封皮朝下地用枕头压住,沉沉睡去。
你想说是基督山伯爵操……
“真不和我一起去?”神父去葛勒南街前不止一次地询问珍妮,得到的回答大同小异。
“我今天有约。”最后一次被问到时,珍妮有了新的借口,“维尔福夫人请我做客。”
“今天?”因为路易的死,珍妮的朋友都是致信慰问或是悄悄拜访,哪有像维尔福夫人般请人做客的,“确定不是有人打着维尔福夫人的名义请你过去?”
“……您想说是维尔福先生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