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荣幸之至。”埃里克又看向珍妮,眼底的嘲弄清晰可见,“被您叫做大师真是我受过最大批评。没记错的话,您好像没看过我的演出。”
“埃里克。”基督山伯爵很无奈道,“博林小姐还是孩子。”
“法律上是,但社会上可不会承认她是孩子。”埃里克把珍妮盯得毛骨悚然,“幸而你比街上的报童幸运几分,还有个愿忽视你的成人身形,把你当成孩子宠的伯爵大人。”
他又看向全靠胡子、帽子挡住表情的基督山伯爵。
“你未免也太刻薄了。”基督山伯爵飞快瞥了珍妮一眼,咳嗽着让埃里克嘴下留情,“这样可没机会拿长期合同。”
“我必须得纠正您的认知错误。”埃里克对基督山伯爵的客气到此为止,“只要我想,随时都能得到一份顶尖剧院的长期合同。”
讨厌归讨厌,但珍妮有点羡慕这种恃才傲物的人。
“您瞧,有了我的咄咄逼人,她都开始维护您了。”埃里克把珍妮的表情误认为基督山伯爵的爱慕,眼底的嘲弄愈演愈烈。
“我想您没舍己为人的高尚品德。”珍妮很想发挥自己的全部口才,但是碍于各版的魅影都有成为连环杀手的恐怖潜力,她便怂得只敢骂些不痛不痒的话,“更没有做绿叶的打算。”
这话好像无意出戳中了埃里克的敏|感点,令他本就冷硬的面容显得越发的不近人情:“希望您的才华也和口舌一样锋利无比。”
“谢谢。”珍妮把这当做赞美,甚至还偷偷恶心了对方一把,“那时我会请您参与歌剧改编。”
埃里克的表情像是吃了混有鱼腥草的鲱鱼罐头:“您可真是会做梦啊!在您面前,堂吉诃德都要甘拜下风。”
“是吗?”珍妮露出错愕的表情。
埃里克的嘴角有了一点弧度……
然后就被珍妮的发言再次拉下:“您既然拿文学人物而非历史人物来与我比较,说明我这梦想还是有可能的。”
“……”
“至少不能被叫妄想。”
常言道,舌拙的怕嘴利,嘴利的怕胡搅蛮缠的。
埃里克的额头爆出分叉的青筋。奇怪的是,青筋的分支毫无过度地从青蓝色转变成了象牙白。
这一细节挡在没被发油抹服帖的小碎发下,不仔细瞧还真的不能发现异样。
珍妮想到89年《歌剧魅影》里非常经典的易容片段,一时间竟毛骨悚然——太酷了。
她又看向同样易容的基督山伯爵,想必对方一定能在“马甲的塑造”上与埃里克相谈甚欢。
“时间到了。”基督山伯爵想起他还约了人,“一起?”他看向与珍妮相性非常不好的埃里克,后者也是立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