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了!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山中亥一抱著女儿,声音也有些发哽,不停拍著她的背安抚。
“井野。”待女儿情绪稍定,他下意识问道,“刚才那种程度的攻击,你们是怎么……”
井野抬起泪眼朦朧的小脸,指向空中那道悬浮的身影。
“对!是云川大人救了我们!”
“没有云川大人挡在最前面,我们早就……”
周围的其他倖存者,无论是孩子还是平民,也纷纷激动地开口解释,眾人热切的目光投向空中的日向云川。
而在喧囂狂喜的另一边,被纲手搀扶著的猿飞日斩,原本惨白如纸的脸庞猛地绷紧,目光疯狂在蹣跚走出的人群中搜索著。
直到定格在海野伊鲁卡怀里那个昏迷的身影上。
是鸣人!
九尾人柱力,还在!
“呼……”
一声悠长、仿佛卸下千钧重担般的浊气,从猿飞日斩胸腔深处艰难地吐出。
紧绷到几乎断裂的神经终於鬆弛了一丝,惨白的脸上也恢復了一点点血色。
只要九尾还在,只要这些数以千计的民眾没有全部死去,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如果木叶真的同时失去九尾和数以千计的村民,他无法想像自己要如何面对忍者和民眾的怨愤。
然而,这丝庆幸也只是维持了短短一瞬。
听到那些倖存者的话语,他的目光,同样不由自主地抬起,望向那个悬浮於空、做到这一切的日向云川。
看著那双闪烁著瑰丽光芒、明显不同於白眼的奇异眼眸,猿飞日斩的眉头下意识紧锁了起来。
“那是什么眼睛?”
还有,刚才那一击甚至足以媲美完美人柱力的尾兽玉了,但是日向云川却能够挡下,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拥有这种力量的?
在这一刻,在这一刻,在鬼之国遇到大蛇丸时,那充满嘲弄与恨意的话语,再次清晰在他脑海中迴响:
“这么多年过去,你到现在还被那个奸诈的小鬼蒙在鼓里!真是可悲啊!”
念及此,夹杂著后怕、庆幸的复杂情绪中,一丝疑虑不受控制地从心中涌出,像是冰冷的藤蔓般迅速生长缠绕。
“难道,日向云川真的如大蛇丸所言,本性並非我所认知的那般忠诚温和?”
猿飞日斩不由在心中思索道:“当初大蛇丸叛逃的事情,难道还隱藏著什么我不知道的隱情吗?”
不过,此刻的猿飞日斩虽然心中生出疑虑,但是却並没有產生什么强烈的忌惮或敌意。
毕竟,日向云川终究是日向分家,一个被刻下“笼中鸟”咒印、生死掌握於宗家之手的“笼中之鸟”。
如果说日向宗家是日向云川这把刀的刀柄,那么自己这个火影就是握住刀柄、决定刀锋所向的手。
一柄刀再怎么锋利,只要还有刀柄,只要握住刀柄的手足够稳固,刀刃就永远无法伤到持刀者,只会成为最可靠的利器……
等等!
这个念头刚刚划过脑海,猿飞日斩猛然意识到了某个被自己下意识忽略的关键!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仿佛触电般猛地一震,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直衝头顶,猛地转头看向日向一族的族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