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嗯”的一声,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背,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我把我的过去,虽然并没有太多内容,但我还是都告诉你了,因为我当时确信自己可以告诉你,确定你对于我来说是最特别的那个人,我到现在也是这么认为的。”
说到这他缓了口气,程泽静静等着,没插话。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一定要等我问吗?还是因为我不能知道?”
程泽的目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闪烁了一下。
他明白祝初口中的“不能”背后的含义,他不知道现在要查的事情对于祝初来说算好还是算坏。他想调查清楚一切,但他不愿让祝初和他一样在还没调查清楚时就提前为未知感到焦虑和担忧。
静默了片刻,程泽才开口回答。
“不是,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他回答了两个问题。
“那你现在告诉我。”祝初立马要求。
见他反应迅速,程泽不由自主地在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接着说:“是我失忆的事,有了点头绪。”
对已发生的真实事件进行时间上的转换,程泽可谓是少了不少心理负担和编造难度。
“江彬帮我找到了之前的负责治疗我的主治医生,这个星期他要回国,打算去见他一面。”
“真的?”祝初有些欣喜地问。
“嗯。”程泽说,“因为还不知道他能告诉我什么,所以我看上去很……心事重重?”
这个被他临时找到的借口编得很圆满,这让同为失忆者的祝初很是理解。
“不好意思。”祝初闷在程泽怀里,“我没想到是这样,我刚刚是不是很任性?”
程泽垂眼看着他的发旋,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有任性。”手再次抚上他的后背。
“怪我,什么都没跟你说。”
至少现在,什么也不能跟你说。这句没说完的话被程泽无声地吞下。
正如江彬所言,第二天云上俱乐部就传来了消息,要求提供拍卖品实物。
“我还是想不明白,这云上费这么大劲搞这个拍卖会的意义是什么?”在江彬的人把吊坠拿走后,程泽忍不住问。
“这也赚不了多少钱吧?”程泽看向江彬。
“这你就不懂了吧。”
江彬一脸“让姐夫来给你科普科普”的表情:“这云上俱乐部之所以在首都这么多年来都风生水起就是因为这背后的老板。”
他细细道来:“什么商业机密、家族密辛、政治丑闻、娱乐八卦对于这位老板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
“主要吧,云上的保密机制做得太好了,什么东西不管黑的白的还是灰的,放拍卖会上一洗,就又正规又合法了。”
“而且,”他煞有其事地放低些音量,“有些不好放或者不敢放的猛料只要能上云上的拍卖会,就不会有人知道是谁放的。”
程泽接过他未说完的话:“但能不能放在拍卖会,还得要这个幕后之人敲板。”
说到这,程泽看向江彬:“所以他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操控局势。”
“对了。”江彬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很多人都想结交他,但太神秘了,找都找不到。”
“我还打听到,最开始时云上还只是个单纯的娱乐场所,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发展路线突然就变了。”
“他一直藏在暗处也是能理解的。”程泽想了想,“按照他这种模式,今天想和他结交的人说不定以后就得把刀子对着他。”
“你这么说也没错。”江彬叹道,“不容易啊。”
因为不知道谢远华具体什么时候会去见那个人,他一整天都和江彬呆在一起。直到晚上,江彬的线人才终于传回信。
江彬挂了电话拍下程泽的肩:“谢远华去了未鸣酒店。”
“未鸣酒店?”
“嗯。”江彬启动车子的同时为他解惑,“去年,西城区新开的一家豪华酒店,听说跟云上的关系不浅。”
程泽点点头不再多言。
未鸣酒店位置闹中取静,从外面看并不像是一家豪华酒店,风格低调内敛,倒确实算是一个方便谈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