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来电话问拆扎没有。
滕叫天说拆完了,介于竟然笑起来,那笑声太邪恶了,随后说,他过不了今天这一夜。
介于挂了电话,滕叫天冒冷汗,这不是大病的问题了,直接给弄没有了。
滕叫天半夜休息,他想,也许在梦里就挂了,那样更好,没有痛苦。
滕叫天早晨起来,他没有任何不好的感觉,他出去吃早饭,回来开铺,泡上茶,他也奇怪,自己竟然没事。
还有十多天就过大年了。
有人进来订活儿,扎马。
滕叫天进扎房扎马,两个小时扎完,送过去后,他回纸铺。
伊一元来了,坐下喝茶。
“中午了,我在这儿吃。”伊一元说。
伊一元一脸的疲惫。
滕叫天要菜,要酒。
喝酒,伊一元说,现在的活儿太少了,快过年了,只扎了几个小活儿。
“外面不是有活儿吗?”
“那野扎更不好扎,碗边的饭吃不饱人。”
“伊正欠的钱,不是还完了吗?”
“是呀,现在想弄点棺材本儿,太难,估计死后,都没有棺材可用。”伊一元说。
滕叫天笑起来:“老伊,你到我这儿来哭穷?”
“没有,真的。”
“你什么意思,直说。”
“我想出纸。”伊一元说。
滕叫天也并不奇怪,现在出纸的人很多。
“那就出纸。”
“我需要带纸。”
“我看不用,现在那些出纸的,也不用带纸。”
滕叫天也明白,这也是让他带门儿。
“我要守着规矩。”伊一元胆小。
就出门这件事,要有人带出门儿的,这里面的讲究不少,生出门,会遇麻烦,不吉之事,三年才能过去。
“我带伊正出门了,就不能再带你。”滕叫天听明白了伊一元的意思。
“是呀,是呀!”伊一元的情绪不高,喝了一杯就走了。
恐怕这个伊一元还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