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和邓刚,那文备扎料,老料不够,又各纸铺收了不少的老料,新料,现在纸铺的活儿也很少,收料到没有难。
又准备了七天的吃喝,还有睡觉用的。
忙了三天,人也都到齐了,八个人。
进火葬场,站在停尸间,阴冷阴冷的,东北快五月了,也温暖起来了,可是停尸间依然是阴冷入骨。
“开扎。”滕叫天说。
开扎,扎这种重阴,要拜纸爷。
纸爷就是扎纸活的开纸人,鼻祖。
这个鼻祖,说法也是很多,南纸和北纸所供奉的也是有所不同的。
北纸,供的是萧山,汉代有了纸张后,才有了扎纸活儿,萧山是第一个扎棺葬尸之人,所以扎活儿的,供萧山。
滕叫天把萧山的像挂在了墙上。
八人跪拜,磕头,诵词:
纸爷睁眼看,弟子命不断。
扎纸有供饭,纸爷领上岸……
滕叫天诵词结束,起来,上香。
开扎,各分其工,各司其职。
一直到中午:“吃饭。”
离开停尸厅,进的是原来火葬场的职工休息室。
邓刚弄吃的,都是可以保存几天的食品。
酒倒上。
“辛苦大家了,喝酒。”滕叫天说。
喝酒,聊天,休息,下午不扎,晚上九点再开扎,积阴更重。
喝完酒就休息,八个人在一个房间里,确实是,这地方,谁也不想自己去住一个房间。
休息一个多小时,滕叫天起来,他出去,在外面抽烟,靠墙跟的小草出来了,他蹲下看,小草的生命顽强,不管是在什么地方。
邓刚过来了。
“滕先生,为什么不赶赶活儿呢?”
“晚上九点扎,积重阴。”
“噢,这样,我点外卖,晚上吃。”邓刚说。
滕叫天看了他半天:“你写的是什么地址?”
“我来的时候,看到牌子写着寒江路十三号,我没写火葬场。”邓刚说。
“把订单取消,那个人如果报警就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