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哑哑?”
二號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站在栏杆上盯著她的几只乌鸦抖了抖身上的积雪,
也学著她的样子歪起了脑袋。
快逃—
指导者的命令依然烙在脑中,可出奇的,她此时是一点逃跑的想法都没有了。
就像是街上被大狗狗嚇哭的小孩,一旦逃回家里,躲在父母的身后,便又有勇气对狗扮鬼脸了一样。毕竟自己已经逃回了最安全的家里,已经回到了某人的庇护之下,毕竟自己已经——安全了。
原来如此。
不自觉地伸出手来,感受著乌鸦们用喙轻啄手心的瘙痒,二號眨了眨眼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因为感到了“安全”,所以就不用再逃跑了吗?
这里就是“安全”的场所?
二號抿了抿唇,她的身体似乎认定了这是一个安全的场所,或者换个说法——-认定了这里是她的“家”。但,內心深处却静不下来,不安,不安,像站立在峭壁上不到一掌宽的岩架上的不安感包围著她。
安全的场所,现在却不安全了。
为什么?
因为少了什么东西吗?
还是因为少了———谁?
没作多想的,二號走向庭院中间大櫸树下的宅邸,房子刚刷过一遍漆不久的铁门紧闭著,里边似乎空无一人,没有半点温暖的气息从內部传来。她又眨了眨眼,默默地將手贴在铁门上,寒意透过油漆覆盖的钢铁传至手心。
已经不在了吗,这里的主人。
片刻犹豫后,二號轻轻叩响了门扉。
即。。。。
嘰。—。
即嘰。—。
连续三遍,依旧无人回应。她於是收回有些冻僵的手,摊开掌心哈了叩暖气,正要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有些慵懒的女声。
“你也是来找她的吗?”
二號转过身来,身后空无一人,视线朝下看去,才发现那里站著一个与那成熟声线截然不同的幼齿女孩。她身穿一席缀满蕾丝的公主裙,两条腿上包裹著色儿童打底裤,一头秀丽的橘红色头髮被梳成了侧边的单马尾,眼睛也是与发色相仿的橘红色。
血族。
二號歪了歪脑袋,注意到了她异常的突出的犬齿。
“不是么?我猜错了吗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