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易笑了笑,问道:“既然你如此畏惧我,为何还敢不回答我的问题?”
女子一听云易这话,当即便是给云易跪了下来,忙道:“公子恕罪,贱妇这就回答,夫君在家主经常对我拳脚相加,今日,他将家中我偷偷存来想要将女儿送去学习琴棋书画偷出,拿来这个赌坊中赌,现在怕不是已经输光了。”
说着话的时候,女子脸上只有尽力掩饰的愤怒,反而是看不出任何的委屈与忧伤,两眼中倒是隐隐闪烁些许泪光。
见这个女子给自己跪了下来,云易微微皱眉,不过想到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他微微向左侧移动了两步,就当女子在跪天,而不是跪自己。
在周遭人的注视之下,云易又说道:“五域女儿家大多身不由己,你夫君对你态度虽十分恶劣,可是你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离开他的!”
女子静静的听着云易说话,听云易又问道:“可是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何会选择嫁与这样一个男人呢?”
这个问题,是云易一直都在疑惑的,五域那么多女子既然都被家主丈夫大骂,那么为何当初要嫁与之?若是说寻不到好男人,那可以干脆点,直接了然一身,不嫁与人受气岂不是更好吗?
女子苦笑了一声,说道:“公子是明事理之人,也知五域女儿家大多身不由己,从夫与谁,这是家中父母早已定好的,那些大家大族中的女子们倒还好,我们这些小家小户的女孩,有幸成为了家中的长女之后存活下来,早早的便会被寻好夫家,将来给谁家传宗接代都是定好的了,我这等女子要么是死,要么便是服从。”
这便是五域普通人家女孩子的现状,生于普通人家的女子,这辈子几乎就是那样了,她们可以被看作是一个工具,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在她们还小的时候,父母便会将这个工具卖给谁谁谁家,将来给谁谁谁做堂客。
现在,云易终于是知道自己心中疑惑问题的答案了,怪不得,怪不得!
云易久久不说话,女子跪于地上久久不起,最后,云易露出了一个微笑,向女子问道:“你恨你夫君吗?”
他的这个问题,女子并不敢回答,说不恨肯定是不可能的,可若是说出了心里的实话,到时候官府的人找上自己就惨了!
对于云易来说,女子的不回答,其实便就是回答,因为若是女子不恨自己的夫君,大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出来,正是因为恨,故才缄口不言。
云易又问:“若是你夫君现在就死去,你会如何?”
听到云易的这个问题,女子直接被吓了一跳,甚至不敢抬头示人,生怕自己脸上的表情让旁人觉得不妥。
云易微笑,再问:“若是我现在就进入这个赌坊,将你夫君杀掉,你会如何?”
女子虽然畏惧云易,但是对于云易的这个问题,她干脆来个假装自己听不懂。
云易所问的三个问题,女子虽未回答,但云易却皆是得到了答案,他没有再询问女子问题,而是说道:“夫人,你起来吧!”
女子犹豫了一会,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膝盖被地面硌得很疼,但她却未去揉捏以求缓解,依旧是低着头,不敢看云易。
云易想了想问道:“你可否还有认识的其他女子,她们的夫君同样也在这个赌坊中赌博的?
女子愣了愣神,不明白云易为何突然要问这个问题,想了片刻之后,她点头说道:“我有几个邻里朋友,她们的夫君经常与我夫君结伴来此赌坊赌博,不过,我并不知道,现在,他们是否都在这个赌坊之中。”
云易点头,说道:“这样吧!我就在此地等你,你现在去找你那个几个邻里,询问她们家主夫君是否出门了,若是在家中亦或者是行踪明确并非来此赌坊的,便可以不用管,可若是她们的夫君与你的夫君一样,都来了赌坊,那你就领着她们一起过来,然后你们与我一同进入这个赌坊,指认出你们的夫君。”
云易说罢,补充了一句:“我与那些重视男尊女卑的男人们不同,若是你愿意相信我就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今日便让你们的生存现状
发生一些改变,可若是你不相信我,你大可离开之后便不回来,也不用去理会我让你做的这些事情。”
女子终于是抬起了那张还算漂亮,只不过饱经生活摧残的脸。
她没有给予云易任何回答,直接离开了,周遭的围观的人哪敢阻拦,纷纷让开。
云易找了块路边的石梯随意坐了下来,从女子离开是望向自己的眼神,他便知道,这个女子一定会按照自己所说的做。
“如今你才刚在沧澜城扬名,这倒是一个好机会,你大可以将事情闹得大一点,如此一来,给予北城人的震撼会更大。”小白在云易的心里悠悠说道。
云易暗自点头,望向了身体中的那颗种子,那颗种子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颤动,静静的呆在云易的身体中,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路人,见云易如此随意的坐在一个石阶上,有脸皮稍后的竟是立即找了一张椅子搬来,一边递到云易面前的同时,一边笑呵呵的将自己名字告诉给云易。
云易对于自己如今在沧澜城的地位并没有清晰的概念,但是从这个陌生的小青年为自己搬来椅子这件事情上,可见一斑。
既然人家都已经好心好意的为自己搬了张椅子来了,总不能拒绝人家,云易冲小青年微笑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