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日向凌人颤抖著抬起袖子,极其用力地擦去脸上的污秽,他的脸上,不见暴怒,反而露出一种怒极的扭曲笑容。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愿!”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把抢过身旁日向德间手中的鞭子,肉眼可见的查克拉瞬间覆盖,柔拳的劲力透入鞭身!
啪!!
这一鞭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狠辣无比地抽在了日向孝的胸口!
这一鞭远非日向德间刚才的鞭打可比,阴毒的力道直接穿透了皮肉深入內臟。
在回鞭时硬生生甩出一道扇形的血雾,鞭子也因为无法承受查克拉直接爆开。
“啊!!”
一直死死咬牙硬撑的日向孝,终於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完全不似人声的悽厉惨叫,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
但日向凌人却没有再继续动手。
他仿佛只是为了发泄刚才那一口血沫的羞辱,面无表情隨手將鞭子丟回给瑟瑟发抖的日向德间,转身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牢內,只剩下日向孝破碎沙哑的喘息声,以及那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咕咚。
看著手上只剩下柄的鞭子,日向德间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用乾涩发颤的声音问道:“凌人大人,还,还要继续吗?”
“继续,但是不要打死。”
日向凌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声音恢復了一贯的冰冷和漠然,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失態从未发生。
“等阳斗过来。”他瞥了一眼几乎只剩一口气的日向孝,冷声道,“再让阳斗亲自对这傢伙使用笼中鸟咒印。”
“我看他到时,还能不能继续嘴硬下去!”
“在这里,无论做什么,哪怕喊破嗓子,外面都別想听到。”
话语中的恶毒与冰冷,让本就阴寒的空气,温度仿佛又骤降了几分,让日向德间打了个冷颤。
————
今晚的夜,格外的深,深沉得像是一砚化不开的浓墨。
天幕之上,那轮本该皎洁的明月,早已被层层迭迭、缓慢蠕动的乌云彻底吞噬,吝嗇得不肯透出一丝光华。
仅有的几点疏星,也黯淡得仿佛濒死者的瞳孔,只有几缕惨澹微光透出云层洒落在地,更衬得这夜色阴森而压抑。
通往日向一族地下监牢的偏僻小径,蜿蜒於族地最偏僻、荒芜的角落。
两旁的树木枝椏虬结,在微弱的天光下伸展著黑影,夜风穿过其间,发出低哑的呜咽,像是有人在暗中窃窃私语。
三个人影,正在这片树林中的小径缓慢前行,走向关押日向孝的监牢。
中间的日向阳斗,双眼处蒙著厚厚的纱布,原本引以为傲的白眼早已被挖去,只留下两个空洞的凹陷。
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却掩盖不住脸上扭曲的怨毒,嘴唇不断翕动,吐出的话语破碎而恶毒,像是毒蛇的嘶鸣。
“……我要把他的指甲,一根根拔下来……对!烫烂他那张嘴!看他还怎么硬气!然后,还要用盐水,淋透他的伤口……”
“对!还有笼中鸟……我要让他跪下求我!让他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著求我!”
他怨恨的声音时而尖利,时而含糊,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又诡异。
两旁的分家护卫像是没有感情的傀儡,一左一右沉默地搀扶著他,只有紧抿的嘴角透露出一丝难以忍受的厌烦与疲惫。
沙沙……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声响,从旁边漆黑的树林深处传来,像是一阵风吹过树叶,又像是什么东西掠过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