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可有什么眉目?”
宋策淡淡一笑,平静道:“老先生,您这本古籍损毁严重,怕是很难修复……”
白净远本来有些热切的心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倒也没把希望放在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人身上。他随口道:“确实如此,是我心急了。”
宋策的目光停留在那本明代游记手稿上,思索片刻后,他继续说道:“但并非毫无办法。”
白净远闻言,眼睛蓦然睁大。他微微前倾身体,十分认真地问道:“小友有何高见?愿闻其详。”
“您仔细看这手稿左侧的修补痕迹,之前的修复师采用的是在蛀洞四周涂抹糨糊,选用同色纸张撕纸覆盖,这种情况多用于虫蛀鼠咬的轻微情况;像右侧这种咬毁严重的地方,采用同色同性纸张进行接补会更好一些。”
张慕青原本在一旁默不作声,此时也忍不住凑了过来,好奇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修复师的用纸不合适?”
宋策闻言看向张慕青,诚恳道:“在我看来,单宣比加连更合适些。”
白净远听着宋策的分析,频频点头,“没想到,小友年纪轻轻,对古籍修复竟有如此见解。还不知小友名讳?”
“宋策。”
“原来姓宋……”
白净远看向一旁的关门弟子张慕青,果然见他满脸都写着“我就说嘛”的表情。他顿了顿,笑道:“宋小友,你跟慕青年纪相仿,以后若有机会,你二人倒可以同台比试一番。”
张慕青闻言骄矜一笑,主动伸出了手:“乐意之至。”
宋策也一笑,跟他的手相握在一起。
等到白净远和张慕青活动结束后,宋策自然而然被他们师徒请到了贵宾室。
“方才宋小友在台上说有事相求,不知……”
宋策闻言腼腆一笑,白净的脸上略有些窘迫,“不瞒白老,我手里有一本宋朝古籍,想请您帮忙掌掌眼。”
“宋朝?”
白净远一听这话,眼睛立马亮了,“快,快拿出来!”
宋策微微点头,从书包里取出那本层层包裹的《易准经略》,轻轻放到木盘之上。
白净远见状快速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和检查灯,整个脸几乎都要贴到那本古籍上。
“好!好工整的崇颜体!细黑口,四周单边,版心特征是……我看看,序跋年份,圣宋……刻信,卷末还有牌记,字体既美,校刻亦精……”
许久之后,白净远才猛地抬起头,一脸狂热地看着宋策:“宋小友,你这本《易准经略》出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