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赵玄宏握剑的手蓦的收紧了。
只要一看到这张脸,自己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便历历在目。随着一声凄厉的怒吼,赵玄宏利落挥剑,狠狠刺向淮景的心窝。
淮景瞪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直到剑刃没入身体的那一刻,他才缓缓抬起手。
“殿……下……”淮景含含糊糊地说着:“我……爱您……啊……”
“爱!爱!爱!本殿下让你爱!!”
淮景咽气后,赵玄宏手下动作没停,狠厉地将佩剑拔出又挥下,来回反复十几次,直到把淮景的脸砍得血肉模糊才猛地松开手,佩剑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许久之后,赵玄宏才缓缓抬头,对着宋策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轻声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殿下,咱们回宫吧!陛下在等着您。”
“好,好……”
永寿元年,新皇查明太上皇遇刺一案,并非二皇子赵玄宏主谋,而是西北大旱时流窜的流匪叛兵所为。这些人组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反越势力,借旱灾煽动流民谋反,最终被新皇以铁血手段强势镇压,成功剿灭叛兵头领,余党溃散。
虽然晏秋山一行赵玄宏曾派人暗中谋害新皇,但到底未能得逞。新皇顾念兄弟情义,只革去了他的王爵,禁其四处行走,准许留一名侍监照料他的起居生活。
此外,二皇子府上所有的清客门生,妾室美人等皆可自行离去,不予追究。
赵玄宏盯着那道圣旨沉默良久,才免冠谢恩,恳请新皇将侍监换成他的爱妾绿珠。对于这等可有可无的小事,永寿帝自然应允,只说若那爱妾愿意留下陪他便可。
次日中午,阳光透过半开的雕花窗洒在榻上,散下一片暖意。赵玄宏望着自己的双手,那些令他恨得咬牙切齿的画面,又在脑海中浮现了。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宫女端着午膳走到门口,恭敬道:“二殿下,该用膳了。”
赵玄宏摆了摆手,面无表情道:“不必。”
那宫女沉默片刻,便端着饭菜离去了。
就这样,赵玄宏在偏殿一连等了三日,却没能等来绿珠的只字片语。他神情崩溃地砸烂偏殿所有的摆设,红着眼叫嚷着要立刻见到绿珠,否则便一死了之。
他绝不相信,那个爱他至深的绿珠会在此刻背叛自己。
当日,绿珠便换回自己曾经的衣裳,收拾好妆容,只簪了一支蝴蝶步摇,独自来到偏殿见赵玄宏。
赵玄宏看着眼前眼眸沉静,神情淡然的绿珠瞬间慌了神,他小心翼翼上前,低声唤道:“珠儿。”
绿珠缓缓合上房门,转身看向他,语气平淡:“赵玄宏,今日我来见你,是想与你好好说一桩陈年旧事。”
言罢,她眸色微红,轻声问他:“你可还记得一名叫陈青生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