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岚突然两眼放光,吹了个口哨:“哟,这么热闹?两位挺会玩啊?没事没事,我们就拿个负重片,你们继续。”
跟在他身后的贺绍皱紧眉头,冷冷道:“不知廉耻。”
“别理他,”许亦岚扭头对垫子上的两人嬉笑,“这家伙还是个处男,根本不懂风情。”
“许亦岚你发什么疯!”贺绍耳根通红,随即对着交叠的二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霍首席这是终于装不下去了?平时一副清高样,结果在器材室就忍不住发情。”
“还有你,一个B级向导,除了用这种手段攀高枝还会什么?”
许亦岚深知贺绍向来口无遮拦,再说下去不知会吐出多难听的话。虽然觉得他说得难听却也不算全错,但终究听不得这样羞辱余温,连忙打圆场:“喂喂,说两句得了……”
“我说错了吗?”贺绍冷笑,“一个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到处撩拨哨兵的向导,你那套精神疏导的技巧,怕不都是在床上练出来的?”
他的视线转向霍驰,唇边的讥诮更深:“至于我们堂堂首席哨兵,居然被这种货色迷得神魂颠倒,连在器材室都能发情,真是把哨兵的脸都丢尽了,你们俩倒真是天生一对!”
霍驰猛地起身,方才委屈的神色已荡然无存,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凛然的杀意。他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眼看就要挥出,另一只手却被余温轻轻一拉,整个人顺势又压到他身上。
比刚才更近,没有了他双手的支撑,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温度互相传递。
“别急。”
余温环住他的腰,轻声说。霍驰一下子老实了,将发烫的脸埋进余温颈窝。
余温想的是,这两个S级哨兵在这一闹,他擦了这么久的器材室怕是又要重新来过了,完全无法接受!
但他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包子,贺绍这样羞辱他,他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余温就这样懒洋洋地躺着,掀起眼皮朝贺绍的方向一瞥,莞尔一笑:“贺同学骂了这么多,我听着倒像是在夸我,夸我长得好看,有手段,和霍首席特别般配。”
“看来你对我评价很高啊。”
贺绍后退两步,脸上的嫌恶如有实质,目光如刀:“评价?我对你的评价你应该很清楚,从两年前你像条狗一样追在我后面时,到现在,从来就没变过——”
“一个不知廉耻、靠卖身上位的平民。”
余温非但不恼,反而就着仰躺的姿势笑开了,指尖慵懒地卷着霍驰一缕银发把玩。
“贺同学记性真好呢,”他声音软绵绵的,像裹了蜜,“两年前的事都记得这么清楚。那你应该也记得,我当初是因为追不上霍驰……才退而求其次,找你的吧?”
贺绍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余温却仿若未觉,自顾自地继续表演。他一只手向后探去,精准地抓住了霍驰因情绪激动而不自觉具现化出来的、毛茸茸的狼尾巴,轻轻一握。
霍驰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余温的膝盖同时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他的腿间,一道精神力随之压下,将绷紧的哨兵强行按回了“顺从”的状态。
“现在你也看到了,”余温的视线重新落回贺绍身上,笑容无辜又甜蜜,“我和霍驰感情很好。而你嘛……”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上下打量着贺绍,如同评估一件次品。
“体能测试差0。3分,实战考核差一个等级,战力积分排名也差一名,更重要的是,你当年没当上首席。”
余温将贺绍不如霍驰的地方一项一项列出来,如数家珍,倒不是他有多关注贺绍,而是原主那个奇葩,竟将所有潜力哨兵的资料做成了一份详尽的对比表格……他刚看到时也觉得荒谬绝伦,忍不住吐出每个家长面对不争气孩子时的那句经典台词:“你要是把用在这上面的心思放在学习上,早就考上清华北大了!”
没想到,这玩意居然有派上用场的一天。果然,每一个孩子的都有其天赋所在,且并不是完全无用。
“啊,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其实你已经很优秀了,第二名也很棒的,只是比起我们霍驰……”说道霍驰,余温语气变得非常柔软,指尖满意地搔了搔哨兵的下巴,仿佛身上的人是一只听话的大型犬,“唉,算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