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阁下。”洛佩兹道:“正是如此。”
梁叛不置可否,又问:“那么与你同行的那位佩德罗萨先生,又是为谁效力?他的目的又是甚么?”
洛佩兹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而且显示出了十足的愤慨:“佩德罗萨是吕宋总督的贴身助手,那是个好战分子,阁下。他的意图是挑拨贵国和葡萄牙的关系,让葡萄牙怀疑贵我两国有甚么针对他们的协议。”
“好的,我知道了。”梁叛笑了笑,不再多言,而是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等到洛佩兹离开以后,他的脸色才阴沉下来。
这些狡猾的西班牙人!
过了片刻,另一个西班牙人大叫大嚷着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东南亚人面孔的黑小子,替这个小胡子的西班牙人将富长安和陈福生都挡在门外。
梁叛猜到这人便是那个“好战分子”佩德罗萨,他稳稳地坐着,没有因为对方的气势汹汹而有任何动作。
佩德罗萨愤怒地拍打着桌子,口沫横飞地大叫道:“你们这些明国人太无礼了!这就是你们对待尊贵客人的礼节吗?你们……”
“砰!”
梁叛不等他把话说完,突然抽出手枪,贴着佩德罗萨的耳朵扣动扳机,剧烈的炸响和迸发的气流将弹仓中的铅弹推射出去,门框炸开无数的木屑,将佩德罗萨的一名随从惊得摔倒在地。
没等佩德罗萨反应过来,梁叛已经推换弹仓,压下击锤,甩手又是一枪,将佩德罗萨脚下的一块地砖打得粉碎。
直到此时,这名嚣张跋扈的西班牙使节才捂着鲜血流淌的耳朵,凄厉地惨叫起来,他的耳膜被巨大的枪响震伤了,脚踝也被地砖崩碎的石片割破,整个人重重地栽倒在地。
梁叛握着手枪,面无表情地从桌子后面绕出来,飘着硝烟的枪口始终对着佩德罗萨的脑袋。
佩德罗萨不知道他手中的到底是一种甚么火器,更不知道这个匪夷所思的武器会不会在没有装填的情况下打出第三发来。
实际上他此时因为耳鼓震裂,而一阵阵地恶心晕眩,失去平衡感让他全身无比难受,就像被迫原地转了几十个圈。
身体上的痛苦加上心中的惊惧,使得他完全丧失了进门时不可一世的气势,好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手脚并用地向外爬去。
两名随从连忙拉着他逃出去,很快便不见了人影,只听见一路的惨叫声渐渐远去。
梁叛在手枪的弹仓上轻轻一拍,弹仓便“咔”的一声弹了出来。
他掏出弹仓中的碎纸壳,重新填上两枚纸包弹,向富长安和陈福生笑笑:“不要出去乱说。”
两人连忙点头。
其实富长安和陈福生也看得呆了,他们也听过各种关于鸟铳和火枪的事,同样知道朝廷前年革新了几种火铳。
但是还从未听说过这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连发两铳的火器。
两人心中都不禁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朝廷也有这种火器吗?还是说……这是梁大人私藏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