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没爱上沈知意,至今便是一个逍遥的闲散王爷,自在翱翔在蓝天白云下,跟着三五好友偶尔邀约游山玩水,老了儿孙环绕膝下,多惬意,多幸福啊。
可是,如今他却一样也得不到了。
后宫算计诸多,人未老头先白,一切都是可悲的模样啊。
“你这么看着朕做什么?”
温瑾承的目光里还是一片真诚。
南淮意突然伸手稳稳地抱住温瑾承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
“皇上,你怎么这么好啊。”
温瑾承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好吗?
他其实一点都不好吧。
若是好,知知为什么不选择他呢?
“这么好的你,值得世间最好的女子来配,皇上,我知道我不是最好的那一个,只是我想一辈子都陪在你的身边。
陪着你每一个朝朝与暮暮,每一个晴天与雨天,每一个春夏与秋冬。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火盆里的火星偶尔一炸,细微的声音伴随着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似一曲好听的乐曲。
这一晚,南淮意不知廉耻使尽浑身解数,恨不得将欠温瑾承的爱全部以同样的重量还给他。
快到除夕了,明嫔和方贵人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南淮意宫里的栀子花和昙花都不开了,她只能出门踏雪寻梅去。
走至御花园南院的红梅殿。
沉雪挤压在枝丫上,压得枝丫半弯如老婆婆,甚至梅花瓣上也因有雪白而淡了两分红色。
南淮意一笑,走过去,跑着把雪白的鹅绒大氅打在梅花的枝头,随着她的动作,那花上的雪基本都落了下来,一大片,似洒了一大堆盐。
她反复两次跑的气喘吁吁终于把花瓣的红都变成了鲜红。
一眼望去,满院红梅在白雪中妖艳非常,如踏雪而来的红衣女妖。
“主子,我的天啦,要是风寒了可怎么好,赶紧过来。”云笙担忧极了,连忙过去给她擦那些落在她身上的雪。
时锦也是连忙拿汤婆子放她手里。
曲笑无奈的指了指凉亭,“主子,过去坐着赏梅吧。”
她在凉亭里坐下,斜椅在护栏上,看着满目梅花,很开心。
“主子可真是爱花啊,要是皇上知道主子为了看梅花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咱们宫里又能多一种花种了。”
主子喜欢栀子花,皇上便让侧殿墙角全部种上栀子花。
主子喜欢昙花,皇上便让主殿又种上了昙花。
主子还说自己是皇上的偏爱,谁是?
南淮意悠悠的念出口,“‘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我喜欢的是梅花的品质,高雅谨慎,不畏严寒,百折不挠……
我只是希望自己亦能如梅花一般,不管陪着皇上的路都多难,都要迎难而上,绝不妥协。”
南淮意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呵,荣嫔真是好大的脸面,陪着皇上?你一个小小嫔位也配?可真是‘土地菩萨打哈欠’啊。”
云笙悄悄问道时锦,“‘土地菩萨打哈欠’是什么意思?”
时锦夭折后槽牙,恨得牙痒痒,“‘神气’。她是说主子骄傲自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