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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第1页）

太极殿内，文华之气，已然鼎沸！

觥筹交错之声稍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场无声却激烈的文道较量上。

方才，一位出身“陇西李氏”半圣世家士子李秋明，显然是被现场气氛所激，按捺不住，霍然起。。。

太极殿内，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那张空置的紫檀木大椅，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山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陈少卿缓步上前，衣袖轻拂，动作从容得仿佛只是归家入座。他并未低头看那椅子一眼，也未曾向左右两位宰相颔首致意??不是无礼，而是无需。他的存在本身，已是一种宣告。

“坐。”

女帝武明月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如金玉落盘，清冷而坚定。珠帘微动，她那一双深潭般的眼眸穿透晃动的玉串，落在少年尚书身上。那一瞬，殿中所有人心头皆是一震：这不是试探，不是恩宠，是定局。

陈少卿落座。

轰??！

整个太极殿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文气冲击波扫过，连那些原本端坐不动的妖蛮使节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他们能感知到，某种秩序正在被重塑。一个十一岁的孩童，竟与中书令、门下侍中并肩而坐！这不仅是对魏泯权位的继承预告，更是对整个朝堂格局的一次雷霆重击！

江行舟坐在下方文官席首位，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玉牌，眼中精光一闪即逝。他早知今日必有变故，却不曾料到会如此决绝。陛下此举，等于当众撕毁了旧日权臣之间的默契，将新星直接推上了风暴之巅。

“好！好一个‘少年执鼎’！”孟怀义低声赞叹，语气中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此子心志之坚，手段之稳，远超我辈当年。然……越是如此，越令人忧心啊。”

孔昭礼坐在他身侧，手中握着一卷竹简，闻言微微抬眼：“忧其才乎？抑或忧其势乎？”

孟怀义沉默片刻，终是轻叹一声：“皆忧也。天纵奇才者，若无圣贤之心以束之，则其锋芒所向，非国之福，反为祸根。你我皆知，文道昌盛，不在一人独耀，而在群星共辉。今上如此捧杀，恐非惜才，实为用剑。”

孔昭礼缓缓合上竹简，目光投向殿中央那位青衫少年，低声道：“可若此人真能扛起千年文脉，荡尽邪祟，重整纲常呢？纵是利刃出鞘，又何惧之有？”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难言的情绪。那是期待，也是警惕；是欣慰，更是忧虑。

此时，司礼监钟诚利再度高声唱喏：“赋诗环节，正式开启！请诸位才俊各展所学，以文会友，以才证道！文庙感应，自有评定！”

话音落下，全场气氛陡然升温。

各国使节互望一眼，皆知真正的较量开始了。

第一位起身的是狐国那位儒雅文士，正是此前献《咏月》诗的使臣。他整了整衣冠，朗声道：“小臣不才，谨作《中秋望月行》一首，请诸君指教！”说罢提笔悬空，墨迹未干，才气已然涌动！

刹那间，一道青白色光柱自其头顶冲天而起，直贯云霄！文庙方向传来三声悠扬钟鸣??“达府”巅峰，近乎“鸣州”！

殿中响起一片赞叹之声。这等水准，在周边诸国中已是顶尖之作。尤其是狐族素以智谋见长，文风婉转，此诗意境深远，借明月喻国运，暗含劝诫之意，实属上品。

然而，还未等掌声平息，虎国将领猛然站起，虎目圆睁，声如雷霆：“区区小词，也敢称佳作？看我虎族战魂如何压阵！”

话音未落，他抽出腰间短戟，凌空划动，每一笔皆带风雷之势。与此同时，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虎啸，竟化作一篇《破阵乐?中秋誓师》！

“铁甲披霜夜，弓刀映月寒。

一骑踏破千山雪，万里征尘卷胡澜！

男儿何须生封侯，但求血染汉家关！”

诗成刹那，天地变色！一股猩红如血的才气冲霄而起，竟在空中凝聚成一头咆哮猛虎之形，仰天长啸，震得殿顶梁柱嗡嗡作响！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镇国】异象！而且是带有杀伐之气的“兵家镇国”！寻常文士著文，至多引动文庙钟鸣三响，此诗竟引发九响齐鸣！更可怕的是，那股才气中蕴含的战意，竟让几位修为浅薄的小臣面色发白，几乎站立不稳！

“好霸道的文气！”江行舟霍然起身，眉头紧锁，“此非纯正文道，乃是融合武道真意、血脉战魂而成的‘战文合一’！虎族果然另辟蹊径，走出了自己的路！”

孟怀义亦神色凝重：“此等文章，虽不及孔孟之道浩然正大，却胜在气势磅礴，直指人心。若是用于军中，足以激励百万雄师！可惜……太过戾气，易伤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