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贺新图,这你应该知道。”
“他相貌好、身材也好。不光喜欢我,更愿意为我花时间。这几天跟他在一起,我发现我轻松了很多。不用顾虑那么多有的没的,不用像现在在你身边,有那么多的负担。”
梁亦芝笑了下:“他说我和他之间,不用任何一种关系来定义。我们也不需要对彼此负责,不用把对方的存在当成必需品。”
“而且,”她看向他,“他吻技也很好,我喜欢跟他在一起。”
这一串话说的很紧凑,就像是怕被人打断,或是误留下某个喘息口,那稍稍建立起的信念就会猝然崩塌。
顾寅言听到这,终于冷笑一声。
“什么叫不用任何一种关系定义?”
他站在昏暗的室内,深黑色的大衣,把他身型线条勾勒得异常冷硬。
“他的意思就是无论他做了什么事闯出什么祸都不用对你负责?这叫不定义?你不如直接说他想睡你。”
他说话总是这样令人讨厌的直白。
梁亦芝冷眼:“有什么问题吗?”
顾寅言看着她的脸噤声,好不容易维持着的良好仪态终于彻底湮灭,紧绷着的弦在此刻断开。
大概是看到梁亦芝那样从容淡然地回答自己的问题,顾寅言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寅言了解梁亦芝的性格。在他身边的人里,梁亦芝是唯一一个从他认识到现在,都从未改变过的人。
人或多或少会因为环境迁移、身份变化,性格也随之改变。
但梁亦芝没有。
她永远真诚热烈,怀着一颗赤诚的心,纯洁又美好。
她的世界是那样的纯粹,他一直想拼尽全力为她守护好。可现在她却告诉他,她要把那些东西全都丢掉。
顾寅言没办法接受。
“所以你想要的,就是这种感情?”
“无论怎样,都跟你没关系了。”该说的话说完,梁亦芝把酒杯一推,站起身。
“你回去吧,我要休息。”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顾寅言没打算就此放过,在她经过面前时,他又将人拉住。
梁亦芝喝了酒,身体很热,所以更能明显地察觉到来自对方的低气压。
“你想要的是什么?”顾寅言攥着她握的更紧。
“说啊。”他轻轻提高语调,连带着晃了晃她的手。
“如果你只想和人睡觉,那我也可以满足你。”
梁亦芝这才意识到,她刚刚的话大概真的把顾寅言惹到了。
她的牙关咬得很紧,紧到说不出话来。
“有时候我真的很生气。”
顾寅言缓缓上前两步,逼到她身边:“为什么你总是对别人那么宽容?连贺新图说出这样的话,你都能接受,而我只是喜欢你,你却被吓得不知所措。”
“你觉得我欺骗你?觉得我不坦诚?可是明明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从你身上获取过什么。”
梁亦芝反驳道:“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要私自收藏我的东西?为什么三番两次假借别人的名义靠近我?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是!有又怎样?”他不再遮掩私欲:“我只是想把它们留下,就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顾寅言低低地向下看她,眼皮略微挡住了瞳孔里的微光。
“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吗?你知道我一次次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你和别人的故事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他嗓音喑哑,像在砂纸上划过,字字句句都在控诉:“那些人都不配,也根本不珍惜你。”
“我嫉妒他们,嫉妒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都能让你那么上心,可你却从来没有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