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小孩子气,”三杯红酒下肚,副馆长缓过神来,继续开劝。
“亲爱的,等你送完这幅画,完成这一单后,再跟他说清,也不迟啊。”
瑞尔芙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问:“为什么非要我去送呢?我只想和他解释清楚。”
“为什么不能麻烦副馆长亲自去送画呢?”
副馆长下意识撺紧手里的酒杯,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似的神情闪过几丝慌乱。
见她不回答,瑞尔芙抬眸看向她,天真的追问:“可以麻烦副馆长亲自去送画吗?”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副馆长放下酒杯,冷声反驳,“我去送画可不合适。”
想到两天后的安排,副馆长扭头,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副名为《替罪羊》的画。
此时,正值黄昏,太阳西落。
从落地窗外照进屋内的阳光使得《替罪羊》的影子开始小幅度挪动方向。
从瑞尔芙身上缓缓挪向副馆长。
“为什么不合适呢?《无题》可是画廊的镇馆之宝呢。”瑞尔芙继续问。
她这一连串发问,步步紧逼。
副馆长掩盖住不满的脸色,提高语气,“不合适,就是不合适,画廊可没我送货上门的先例。”
“那可以让其他同事去送。”瑞尔芙为她排忧解难。
副馆长捏捏鼻子,不想现在就撕破脸皮。
她维持住礼貌的笑容,试图给瑞尔芙讲起道理来,“你要知道,这幅画是你卖给因扎吉的,理应就该是你去送。”
瑞尔芙继续撒泼打滚,“为什么非要是我呢?我只想和因扎吉在一起而已。”
好言难劝该死的恋爱脑。
副馆长累得不想说话,只能再次给自己倒满酒。
喝完最后一口酒,副馆长坐回瑞尔芙的身边,柔声道:“不如这样,等你送完这幅画,我就为你更改画廊的规矩,允许员工和客户谈恋爱。”
瑞尔芙闻言,感激的握住她的手,“真的吗?”
副馆长笑着点点头。
等瑞尔芙送完画,人也进监狱。
这个饼,注定是块虚无的饼。
“馆长,你对我真好。”
瑞尔芙嘴上这样说,心底则更加确定,这幅画她绝对不能去送。
打探出底线,见副馆长已经设好套,瑞尔芙索性改演鱼死网破。
她起身,面色恢复如常,慢慢走到副馆长的身后,“不过,为什么非要我去送画呢?”
“是因为这幅画,有问题吧?”
副馆长闻言,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下意识反驳道:“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瑞尔芙轻笑几声,随即双手搭在副馆长的肩膀上,低头,在对方的耳边小声低语几句。
这时,副馆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起,盖住瑞尔芙说话的声音。
但,副馆长听得很清楚,瑞尔芙是在说那存放在第二仓库的9副假画的名字。
她的脸色渐渐发白。
副馆长很想起身再去开一瓶酒,但瑞尔芙的双手把她死死地压在沙发上。
《替罪羊》的影子已经彻底罩住副馆长。
“你在说什么啊?”副馆长维持住冷静,“我听不懂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