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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2页）

沈寒宵“嗯”了一声就出了门。

菜上了上来，也不知道谁点了两打啤酒。孟霁有些犹豫，他没喝过酒，不知道自己醉了会不会耍酒疯，但看到其余三人每人都拿了一听，也只能慢吞吞地拿了一听。

把酒打开之后，他扯了扯沈寒宵的衣袖，沈寒宵转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似乎盛满了星光，眼尾那颗小痣衬得他分外漂亮，“我待会儿要是发酒疯了，你可一定要把我拽回寝室啊。”

沈寒宵回神后挑了挑眉，道：“你喝多了要是发酒疯，我肯定退避三舍。”

“那好吧，”孟霁笑笑，“你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沈寒宵装模作样地“哎”了一声，“有些人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说不定我心一软就答应你了呢。”

孟霁闻弦歌而知雅意，听懂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轻声道：“拜托你了，哥。”

沈寒宵极为受用，点了点头，“放心吧，不会忘记你的。”

万水虽然在席间嚷嚷着要喝酒，但其实并不是很会喝酒，吃到一半俨然一副烂醉如泥的状态了，大家也吃的差不多后就准备直接回学校。

万水已经喝得东倒西歪，杨千山见状只好将他的胳膊环过脖子，半拖半拽地将他带出了包间。

下了楼才发现楼下的人已经很少了，孟霁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知道已经九点多了，学校的门禁是十一点，从这里走回学校也要不了那么久，所以大家也不是很着急。

孟霁喝了两听啤酒，头也有点晕晕的，走路都有些晃，但还记得要去结账，等他到了前台，却得知已经结过账了，他猛然回头看向沈寒宵，对方正双手插兜站在他身后。

“不是说好我来结账吗？”孟霁游荡到沈寒宵身边抗议道。

“小霁少爷，下次让你结账。”沈寒宵将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扶着孟霁。

“我没醉。”孟霁道。

“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那才叫醉了。”孟霁指着在门口已经挂在杨千山身上的人道。

“行，你没醉。走吧小霁少爷，大家在等你呢。”沈寒宵还是扶着孟霁的胳膊，把他往前带，孟霁也没反抗，跟着人往前走。

两人出门时，杨千山正在把万水扶正，四个人就这么二带二的慢吞吞地往学校挪去。

路灯把沈寒宵和孟霁的影子拉得很长，这条通往学校的路上摆的小吃摊也都全部收摊，只有一排一排的树和他们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影子挨得很近，四周也很安静。只能听见偶尔传来的虫鸣，孟霁就这么盯着两人重叠的影子看了一会儿。

“沈寒宵，我觉得你好像一个人。”孟霁突然问道。

沈寒宵心下一惊，喝了点酒有些微醺的脑袋都清醒了一瞬，有点不确定地问：“像谁？”

孟霁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我也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他在高二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醒来后就失去了所有记忆。他到现在还记得从医院醒来时的那种感觉，极大的恐惧感包裹着他，他想在脑海里追溯过去，试图在一片空白里寻找蛛丝马迹来证明他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但是他想不起来。

他用了一年的时间重新和这个世界接轨，从那天开始他才重新拥有了一小段属于自己的记忆，找回了一点点少得可怜的自我。

如果说刚开始听到这句话沈寒宵心里有几分期待，期待着对方想起了自己，哪怕一点点也好。那么此刻听到这句话也知道自己想多了，但是他也知道孟霁醒来的时候失去了所有记忆，这件事还是不能太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他懂。

“那你为什么不记得了?”沈寒宵收敛好情绪，故作疑惑道。

“我高二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所以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孟霁毫不掩饰地说，然后扭头看着他。

沈寒宵心下了然这其实只是孟凡他们对于孟霁丢失了记忆的托词，但还是道：“严重吗？”

“不严重哦，除了失忆我好像也没有其他症状，”孟霁挣脱了沈寒宵的手臂，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沈寒宵道：“不过我觉得应该不认识你，你在云城，我在禹州，隔着那么远。”

沈寒宵看着前面的孟霁，路灯从他的头上打下来，给他的身上渡上了一层光，影子被拉得长长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还有多久到，这个醉鬼我真的不行了。”杨千山在他们身后痛苦地吼道。

杨千山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静谧，沈寒宵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孟霁歪着身子朝他身后看了看，是在看万水他们。

孟霁垫脚看到万水整个人已经开始在人行道上走s路线，连带着杨千山也在人行道上晃晃悠悠，忍不住哈哈笑道：“没想到有人比我酒量更差。”

沈寒宵摇了摇头，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