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炎忙著哄自己老父,他的臣子们的话题已经歪了。
韩信小声问张行之:“你觉不觉得我们陛下像一只猫啊?”
张行之沉默半晌,嘱咐:“这话自己人说说也就罢了,不要传出去。”
就算有比喻,也比喻老虎、饕餮、麒麟什么的啊!把帝王比喻成一只猫?
还是有点太放肆了。
韩信自信,虽然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我心里有数。”
张行之木然:“我觉得你没有。”
韩信:“?”
观影——
【前方的战爭打的如火如荼,后方除了准备军备之外,还有一件事也没拖后腿。
为什么城会破?
云中城並非不设防的小邑,它是北境重镇,城高池深,驻有精兵。纵使敌军势大,何以在短时间內就被攻破,甚至惨遭屠城?
这绝非一句“敌军悍勇”就能解释得通的。
咸阳宫,御书房。
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除了日常理政的几位核心大臣,刑部尚书霍林、新任御史大夫(监察系统的最高长官)以及几位以铁面无私著称的资深御史也位列其中。
他们的面前,堆积著从云中城溃退下来的残兵、当地倖存的低级官吏以及秘密派遣的监察御史送回来的初步报告。
秦怀帝没有坐在御案后,而是负手立於窗前,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听不出喜怒:“说吧,查到了什么。”
霍林率先出列,她手中拿著一份卷宗,语气清晰而冷静:“陛下,根据溃兵口供及倖存吏员陈述,云中城破,直接原因有三。”
“其一,敌军进攻前,曾有小股部队偽装商队,潜入城中,在约定的攻城时间於城內多处製造混乱,纵火焚烧粮仓与军械库,守军措手不及,指挥系统一度瘫痪。”
“其二,守將赵賁,轻敌冒进。在敌军主力尚未完全抵达时,听闻敌军前锋不过数千,便率五千精锐出城迎击,意图『先声夺人,结果中伏被围,最终力战而亡。
主將阵亡,城中群龙无首。”
她顿了顿,翻过一页,声音更沉:“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城防军备,有名无实!”
她既然敢说,那就一定是有证据。强有力的证据一一被呈上来。
新任御史大夫接著稟报:“陛下,臣等循著军备核查的线索追查,发现云中郡守、郡丞,乃至负责军械仓储的诸多官吏,在过去数年间,多次联合虚报维护费用,剋扣军械拨款,中饱私囊!
工部与兵部派往地方的巡查官员,或因被蒙蔽,或因……收受好处,竟对此视而不见,年年考评皆为『优良!”
“和平太久了……”一位老臣喃喃,悲痛到不能自已:“久到有些人已经忘了,边境之外还有豺狼,久到他们认为,城墙和军械只是帐本上的数字!”
中饱私囊,侥倖主义,真的能害死人。还是害死不少的人。
“再查!”秦怀帝猛地转身,把奏章扔在地上,喝道。
“给朕彻查!云中郡上下,所有涉案官吏,一个不许放过!兵部、工部,所有涉及北境城防巡查、军械拨付的环节,给朕一层层地剥!无论涉及到谁,无论官居何位,严惩不贷!”
“霍林!”
“臣在!”
“此案由你刑部主导,御史台协办,朕予你临机专断之权!必要之时,可调动黑冰台密探。”
“臣,遵旨!”
刑部介入,是照著杀人诛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