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抓到机会就调侃自己老爹的嬴炎不再多说什么,一句:“父皇说的对”之后,就做出给嘴巴封上的手势。
嬴政: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他但凡早一点退位,这小兔崽子也见不得他閒著,会抓他去批奏章的错觉。
……虽然他根本就不会退位。
观影接上——
【面对女儿这不知道像谁的,极度自信的发言,卫箬一时无言。
大秦的皇室子弟天生就应该高高在上,尤其的在太宗规定与帝王的血缘在五代之內者方可称为宗室的前提下。
(血缘关係超过五代的帝王父系血统,是可以称为外戚的,要不然也不能如此轻易的放弃正统宗室身份。)
就更加增添了宗室的尊贵程度——血缘关係都是那种只要想见,就一定能见到帝王的程度,如何不尊贵?
可……就算社会默认这样理所应当,那也不能太过放肆不是?
不是放肆不对,而是太过放肆容易吃亏。
卫箬不想要女儿长大后吃亏,沉默一会儿和嬴昭华商量:“昭华啊,这老虎搏兔亦用全力,相信自己是正確的,可是太过相信自己就不对了。”
尤其是你!作为一个小孩,面对时还是接近三十的大人!
就现在的形势而言,你才是兔子。
小兔子嬴昭华微微歪头,真诚发问:“我怎么就太自信了?”
卫箬斟酌著用词,试图用更委婉的方式点醒这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兔子:“自信是好事,阿母也喜欢你这般模样。
只是……这世间的事,並非所有都如算学题目一般,非对即错,有唯一的解。
人心复杂,局势多变,有时候……即便你手握真理,也需讲究方式方法,徐徐图之。
过刚易折啊,昭华。”
嬴昭华听得更疑惑了,她的小眉头都拧了起来:“阿母,您说的这些……和我自不自信有什么关係?”
她往前凑了凑,抱著母亲的胳膊,开始运用她最擅长的逻辑分析:
“您看,白师傅教我,解题需先审题,明確已知和求解。您说我『太自信,这是结论。
那已知条件呢?是我做了哪件具体的事,说了哪句具体的话,让您得出了这个结论?
还有,『太自信的判断標准是什么?
是相对於我的年龄,我的身份,还是我所面对的事情?
如果无法量化比较,这个结论本身是不是就有些……不够严谨?”
她掰著手指头,一项项列举,眼神认真:“就像您说的『老虎搏兔亦用全力,这个比喻里,兔子的自知之明在於它知道自己是兔子,知道老虎是捕食者,所以它的策略是逃跑或躲藏。
可我现在,一没犯法,二没逾矩,三没主动去招惹『老虎。
我只是在自家阿母这里,说了几句我觉得有道理的话,分析了一下我认为正確的道理……这怎么就是『兔子在『老虎面前逞强了呢?”
卫箬:“……”
她突然觉得,女儿这逻辑縝密、步步追问的本事,可能、大概、也许……確实是白樊教数学教得太投入的“后遗症”。
偏偏白樊还是她自己给女儿找来的老师。
嬴昭华见母亲不说话,以为自己没说明白,又补充道:“阿母,我不是不听您的话。只是您得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儿了呀?
如果连错处都找不到,只是笼统地说『太自信,那我下次该怎么改呢?难道要变得不自信,说话做事畏首畏尾吗?
那样好像……也不太对吧?”
被女儿一连串问题问的语塞的卫箬:“……”这孩子的逻辑思维到底是怎么把她一个大人都绕进去的?
心里暗道:白樊,你真是功不可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