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灵王幽幽问:“你们不管一管吗?”
问的自然是大秦的国君。
大秦的几位先君本来就因为这个叫齐原的一肚子火,现如今当然是没什么好脾气的。
——就差没和老对手吵起来了。
(嬴炎:感谢炮灰吸引火力。)
观影——
【嬴孜和霍去病的再次相见,是在咸阳宫正殿是屋顶上。
新帝喝著酒、扇著风感嘆:“朕老早之前就想这么干了,只是怕我父皇不乐意朕在他老人家头顶上烤肉。”
霍去病看看在屋顶上烤肉的新帝,以及下方紧张兮兮的下人,整个人都沉默了。
“先帝应该不乐意的。”
就算是咸阳宫正殿屋顶再大,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几百年老建筑,歷代秦君有修缮是一回事……可……
可——
算了,他是皇帝他最大。
霍去病顺手接过表弟递过来的串儿,往上面撒盐:“陛下好兴致。”
谨慎的太子终於执掌了天下的大权,再加上这里没有外人,自然隨意又散漫。
嬴孜灌了一口酒:“兴致当然好!你是不知道,那些老傢伙整天在耳边嗡嗡,『陛下,礼不可废,『陛下,此非明君所为……烦都烦死了。”
一拍手,酒壶直接砸了下去。他说:“还是这儿清静,天高地阔,还没人敢爬上来囉嗦。”
翻动著架子上的肉串,油脂滴落在下方特製的防火瓦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香味混著酒气,在古老的殿宇上空飘散。
下方,宫人內侍们远远站著,个个面露惶恐,却又不敢出声,只能眼巴巴望著屋顶上那两位胆大包天的主儿。
“说起来,”嬴孜侧过头,一双因为酒意而格外晶亮的眼睛看向霍去病,“表哥你这次回来,路上没遇到什么不长眼的吧?朕可是听说,有些地方上的,心思活络得很。”
霍去病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隨即恢復如常,语气平淡:“劳陛下掛心,一切顺利。”
那样乱七八糟的事,霍去病不想让嬴孜多费心思,哪怕他已经知道了彻底。
军队之中军力如山是一回事,可是帝王的眼线多的是。更何况那还是属於新帝外戚势力的军队。
嬴孜何等精明,见他不想多谈,也不追问,只是嗤笑一声,用串肉的铁签遥指了一下宫城外的某个方向。
“穷入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世间多数都是这样,表兄还要习惯习惯。”
之前在苦寒之地也就罢了,一跑回咸阳那一定就是有远亲凑过来的。
新帝转而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力道不轻:“不过表哥你放心,在朕这儿,只认你霍去病的本事和军功,別的乱七八糟的,一概不算数。谁要是敢拿那些不上檯面的事到你跟前碍眼,你告诉朕,朕替你收拾!”
这话带著少年天子的意气与毫不掩饰的偏袒。
霍去病心中微暖,知道嬴孜这是在给他吃定心丸。举起手中的酒囊,与嬴孜碰了一下:“谢陛下。”
“嗐,咱兄弟之间,不说这个。”嬴孜摆摆手,又递过来一串烤得焦香的肉,“快尝尝,朕亲手烤的,火候绝对够!”
两人就这在庄严肃穆的咸阳宫正殿屋顶上,对著满天星斗,喝酒吃肉,仿佛回到了少时在宫中无法无天的日子。
下方的担忧与规劝,远方的算计与纷扰,在此刻都被隔绝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