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祁振邦的日子过得有些憋屈。
身体上的伤在盘尼西林保护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復著。
可心里,却被林望舒给撕开了一道,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口子。
每天,林望舒都会准时来查房。
可人却像变了一样。
她会带著两个小护士进来,用听诊器听一听祁振邦的心肺。
然后翻开病历本,用笔在上面写著什么。
整个过程,林望舒的脸都戴著那副能隔绝一切的白色大口罩。
而且,林望舒的眼神专业、冷静,没有丝毫波澜。
就像在看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普通病人。
“祁旅长,今天感觉怎么样?”
“伤口还疼吗?”
“体温正常,恢復得不错。记得按时吃药,多休息。”
说完,林望舒会点点头,转身带著护士乾脆利落地离开。
自始至终,都不会再跟祁振邦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有几次,祁振邦想开口,想问林望舒,那天自己到底是说错了什么。
可他刚一开口:“小夕,那天我……”
林望舒就会立刻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语气打断他。
“祁旅长,请叫我林医生。另外,你需要静养,儘量不要说太多话。”
说完,便会毫不留恋转身离去。
祁振邦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是又鬱闷又无奈。
他纵横沙场算无遗策,能让最狡猾的敌人都落入他的算计。
可此刻面对一个女人的怒火,却像一个最愚笨的学生,连题目都看不懂。
而这一切都被那个天天打著探望的旗號,实则跑来“看戏”的李云龙给尽收眼底。
这天,李云龙探望完祁振邦,並没有像往常一样回自己的独立团。
看著老师长那副吃瘪的模样,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从自己的警卫员手里接过了两瓶一直藏著掖著,当宝贝一样捨不得喝缴获来的陈年汾酒,外加一条包装精美的“樱”牌香菸。
然后,哼著小曲,径直往院长的办公室走去。
……
“哎呦!李云龙李大团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这小庙里来了?”
院长一看到李云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其实总部医院院长的级別在李云龙之上,之所以这么给面子,无非是知道李云龙是祁振邦的手下爱將。
祁振邦在八路军什么地位,这段时间他可看的一清二楚,那可绝对不是一个旅长能衡量的。
李云龙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坐在院长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將手里的菸酒“哐当”一声,放在桌上。
院长一看酒和烟,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