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祁振邦,今天要在这里,挑八十个弟兄,跟我一起上战场。”
“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这支队伍不是让你们来镀金的,也不是让你们来升官发財的。我是带你们去打最硬的仗,去啃最难啃的骨头,去干那九死一生的活!”
“所以,”祁振邦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刃!
“怕死的,不想死的,给我滚回去!”
“想在后方安安稳稳,等著仗打完了论功行赏的,给我滚回去!”
“家里有万贯家財,指著你传宗接代的,金贵的,也给老子滚回去!”
“只要八十个跟我一样,烂命一条,除了这条命什么都没有,又想用这条烂命去搏一个前程,搏一个人样的疯子!”
“有这样的疯子吗?!”
祁振邦嘶吼著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这些话是脑海里那个声音反覆跟他说了千百遍的,如今他终於当眾喊了出来。
全场一片死寂。
短暂的沉寂之后。
“我!”
陈明浩第一个从队列中跨步而出!
“还有我!”
“算我一个!”
一个,两个,十个,五十个……
一个个衣衫襤褸,眼神里却燃烧著同样火焰的学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们都是和祁振邦一样,来自社会最底层,被压迫得最狠,也最不甘心认命的人。
他们就是一群被逼到悬崖边上的野狼,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就敢把天都给捅个窟窿!
祁振邦看著眼前这八十张年轻而疯狂的脸,咧开嘴笑了。
他知道他的“尖刀”成了。
……
东征誓师大会,军旗招展,口號震天。
主力部队,在万眾瞩目之下浩浩荡荡地开拔。
而祁振邦和他那支八十人的“尖刀连”,却像一群不存在的幽灵,在黄昏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脱离了大部队,一头扎进了侧翼那片茫茫无际、地图上都未曾標明所有路径的崇山峻岭之中。
没有军旗,没有番號。
每个人脸上都涂满了泥巴和木炭,身上背著最精简的装备和足够支撑三天的乾粮。
所有都只带了一桿枪,一把刺刀,还有满腔的杀意。
暴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