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兮蹲下了身子,看著她的眼睛问道:“想我了是吗?否则不会明知危险还要来。”
永夜忍俊不禁,放声大笑:“我被逼得……嗯,再不付银子就会被客栈老板扔出去了,人为財死,这话说得实在有理。”
“你就承认是为了我不行?哼,我得不到,就……处鞭刑,刺青发配!”风扬兮恶狠狠地说。
“谁说你得不到的?”永夜奇道,“你说的鞭刑、刺青发配,我想都不敢想。我向来很识实务的。”
风扬兮一愣,抱起她来,眉飞色舞道:“那实在是太好了。再好不过了……哈哈!”
永夜笑眯眯地瞧著他,风扬兮笑起来的样子很动人。她吞了吞口水,採花贼,今天我就采这朵最大、最有钱、最有权的!
风扬兮手指勾住她的衣带一扯,黑色夜行衣的衣襟分开。他笑嘻嘻地说道:“永夜,当日在山谷石屋时我就发誓要將你一口一口吃了,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
“哦?看得到吃不到有点儿难受是吧?”永夜一点儿不恼。
风扬兮恨恨地磨了磨牙,“还记得你当我面藏飞刀吗?我当时就说过,我有办法找出你身上所有的暗器。这办法简单得很,剥光了事。”说著噼里啪啦扔出一地的暗器,边扔边摇头,他实在没想到永夜单薄的身体能藏住这么多东西。
永夜眨眨眼,觉得这办法確实很有效。
长发散落。风扬兮手指轻轻梳过她的头髮,指尖用力,扯出一根钢丝,拎在手里瞧了瞧笑道:“那日在李言年处用这个开的镣銬?你会的东西真多。”
永夜已经一丝不掛地躺著了,风扬兮却笑道:“我瞧瞧,身上还藏著东西没?”说著一双手轻轻抚上了永夜的胸。
这是男人的本能,永夜轻嘆口气,会有什么后果她当然知道。她並不拒绝,下意识地隨著他的动作呻吟出声。
风扬兮像听著一曲最柔美的歌曲,曲调是古老传袭下来的,带著最原始的诱惑与美妙。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所有的思念与爱慕化为攻城略地的凶猛,带著寸土必爭的执著和狂热。
“嗯……”永夜轻喘著气道,“我想抱你。”
风扬兮“嗯”了声,她没有暗器,武功比不过自己,难道她赤裸著身体用轻功?他爱怜地看著永夜嫣红了双颊,红唇像八月里的樱桃,眼波柔如春水。
他微笑著替她解了迷药,片刻后低声道:“抱我!”
永夜轻轻抬手,绕上他的脖子,手掌从他领间滑进去。她想要他,真的很想。谁说她接下这个任务不是为了他呢?
永夜眼中透出情慾,將他的衣衫脱下,风扬兮没有拒绝,他只觉得眼前的永夜太美,美得让他捨不得一口吞了。
永夜突然扭身將他压在下面。这姿势无比怪异,怪异得让她自己吃了一惊。
风扬兮也觉得很怪异,声音低沉得像温过的青州红,香醇绵绵,“永夜喜欢在上面?”
永夜眨了眨眼,尷尬地左顾右看,飞快地扯过了被子翻到床的另一侧,暗骂道,什么叫我喜欢在上面?!
被子被风扬兮一把扯开,见永夜闭眼装死,脖子都羞得红了。他忍住笑,低头吻住她胸前的红樱,含糊地说道:“也不是不行……”
永夜尖叫一声,想跳起来,风扬兮一掌按住她,忍耐般轻声喊了她一声:“永夜……”
他的目光深情款款,专注地看著她,一字字说:“我要你,只要你!哪怕你还有暗器,再冲我背后来一刀,我也要你。”
永夜一声长嘆,绕上他的脖子將他紧紧抱住。她也想要他,只要他。
芙蓉帐暖春宵短,更漏声中夜不眠。
窗阶滴雨如珠。永夜睫毛轻轻一动,透出狡黠的光来。
她打了个哈欠,抬起脚瞧瞧,那朵血红的花已经消失了。永夜想起当日圣京四门不论男女亮脚搜查的事痴痴笑了。这回,还能验脚查看?
她像猫一样地起身,风扬兮还在鼾睡中。她怔怔地看著他,轻嘆了口气,拾起衣裳慢慢穿上,贪恋地瞧了他一眼,毅然离开。
她开窗的时候掠进一片风雨声。等到窗户轻掩上,风扬兮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双手枕在脑后,暗沉如夜的双眸盯著窗户不知在想什么。
落日湖畔大兴木土,半年之后,建造起一座规模宏大的府邸,占据了落日湖最美丽的风景,连同那座竹楼一併划入了府邸的地盘。
陈秋水站在秋水山庄的水榭中喃喃自语:“听宫里传来的消息,皇上突然病重,著燕殿下摄政,听说要禪位给燕殿下搬到落日湖养病。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太上皇身体不好禪位,皇上身体也不好,也要禪位。慕容家的人怎么了?”
永夜闻言手一抖,一瓶子墨全泼在画纸上。她乾笑道:“这是泼墨技法,不知这次能画出什么来。”
陈秋水提起紫玉狼毫笔略一沉思挥笔勾勒出一匹骏马,寥寥几笔画出一个气宇轩昂的剑客,坐立马上,神情傲然,黑衣翻飞。
永夜只瞟了一眼便道:“怎么,陈大家心里最佩服的便是这样的人?”
“是啊,能弃常人之所不能弃,能求常人之所不能求,隨心所至,性情中人,老夫著实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