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交半个月也行。
“床单,丁老师。”
身后一双手轻柔地搂住丁絮的腰,简轻言的发丝蹭到了脖颈,皮肤发痒。
“你去洗。”
“不绝交行不行?”简轻言的嗓音里含着浅淡的笑意。
“你有点贪心了啊,简律。”丁絮放松地靠在简轻言怀里,呼吸间都是对方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气。
窗户开了条小缝,夜风清凉。
简轻言给丁絮塞了支烟,从床头柜上摸到打火机,自己也咬着一支,和丁絮的相碰,火苗蹦出,两支烟一起燃烧。
尼古丁过肺,淡淡的雾呼出,在空气中飘散。
窗外能听到蝉鸣,有点吵,但这点吵在这时候刚刚好。
丁絮没什么力气说话,靠在简轻言身上安安静静地抽烟,眼睫困倦地垂下。
简轻言很喜欢看丁老师这样子,像没睡醒的猫。
他轻轻抬起丁絮下巴,和他接了个带有淡淡烟味的吻。
“怎么还用牙咬呢。”丁絮笑了下,“我明天可是要上课的,简律。”
都说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丁絮确实体验到了这种感觉,特别舒服。不过因为太困,他还没舒服几分钟就忍不住,直接靠在简轻言肩头睡着了,烟头差点烧着被子。
简轻言眼疾手快把烟拿过来,抽完了剩下的。
怕吵到丁絮,简轻言拿着充电线和热水壶去了隔壁雾瞳房间烧水。
雾瞳这人是猫头鹰作息,就算凌晨三点也不一定睡,这时候正戴着猫耳耳机全神贯注地打游戏。
看到简轻言进来只是撇了一眼,连过来做什么都不问,继续专注于眼前的战况。
简轻言心中感叹网瘾少年没救了,一边在热水壶里倒水。
“你大半夜烧水干什么?”
雾瞳终于打完一局,摘下耳机伸了个懒腰,奇怪地看向烧水壶。
“洗床单。”
“哦。”雾瞳平淡地点了下鼠标,开启下一局游戏,顺口补充了一句,“年轻人要注意节制。”
“……”
雾瞳说这话的语气完全就是一个为自家小孩儿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不用你提醒。”简轻言无奈。
“怎么不用?”雾瞳将电竞椅转了个方向,一本正经地盯着简轻言,“我跟你讲,丁老师他每天还有课,你千万悠着点儿,别伤到人家。”
“……我知道。”
气氛怪异又祥和。
简轻言实在忍不了雾瞳的说教,水还没烧开就直接断了电,拿着水壶回去。
丁絮熟睡着,可以听到很轻的呼吸声。
他睡眠质量一向优秀,被这么一累更是闹钟都难以叫醒。简轻言毫无顾虑地把他抱起来,换上干净的床单。
农村没有洗衣机,简轻言只能从卫生间里拿了最大的盆,热水兑上自来水,拿着一个绿色肥皂搓洗。
搓多了,双手有种微微的酸疼,还有点痒。
简轻言坐在小矮凳上,抬眼,视线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给男朋友洗床单,好像是件挺幸福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