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刚好打完针,丁絮被嘴里的苦味难受醒了,刚一睁开眼就看到身旁的简轻言。
他坐在床侧,握着丁絮已经拔了针的手,大拇指用了些力道在医用胶带上面压着。
感受到丁絮手指微微蜷了下,简轻言垂下视线,看了过来。
张大夫的床摆在一块相对独立的空间,磨砂玻璃前还拉了白色的窗帘,几乎不会有人看到。
简轻言很快地向外瞥了一眼,再转回视线的时候,丁絮已经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向简轻言伸出手。
他们搂在一起,接了一个微苦的吻。
因为是在公共场合,所以丁絮只是恋恋不舍地用舌尖舔了一下对方的唇就放开了。他回味着抿了下唇,随即看着简轻言的眼睛笑出来:“你抽烟了。”
大概是药确实有效,丁絮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刚开始那么哑了,简轻言挺愉悦地跟着笑:“鼻子挺灵啊。”
丁絮又凑过去,嘴唇几乎要贴到他耳朵,放轻嗓音:“是尝出来的,简律。”
针孔已经不会再冒血了,但简轻言一直没有把手放开。
“丁老师手是热的。”
“废话,”丁絮没忍住笑了,“还能是冷血动物啊?”
“上课的时候是。”
之前简轻言在食堂帮忙的时候经常会碰见提前下来摆碗筷的值日生,这群小孩儿对他有种天生的好感,逮着他什么都说。
大多数是课堂趣事和同学间闹出的笑话,还有对老师的吐槽。
他们对丁老师的评价出奇一致。
每天冻着一张冰块脸还总批评人,但是他是学校里长得最帅的老师,所以我们忍了。
简轻言听完之后笑得停不下来。
“还忍,”丁老师得知此事之后评价如下,“我还没忍完呢。”
“丁老师长得太帅了。”简轻言捏住他的手,两枚戒指暧昧地蹭了一下,“学生都溺爱你。”
“那赶紧把我溺死吧,我看到他们的语文听写就来气。”丁絮乐道。
简轻言抽完烟之后就去附近买了个小份的卷饼,丁絮拔了针也不着急走,坐在床上慢悠悠地啃,几块钱一份的卷饼硬是被他吃出了皇家美食的效果。
大约是他吃得太投入,简轻言也看得很投入,手机弹出视频通话的时候他直接习惯性地点了接通,顺手将手机支在床头柜上,看着屏幕上戴着大墨镜的明艳女人开口:“妈。”
这一声出来丁絮突然愣住,从卷饼上抬起头往手机屏幕这边看。
床头柜有点低,手机靠在支架上,画面甚至可以框住人的大腿部。
简轻言和丁絮握在一起的手也入了镜。
丁絮犹豫着轻轻动了下手指,张了张口,又闭上嘴没吱声。
画面中的女人摘下墨镜,另一只手拿着个国产小电风扇,将自己的发丝吹得四处乱飞。
“新加坡也太热了……离赤道近就是烫手,”简玉忽然摘了墨镜,盯着手机屏幕,“简轻言,你谈恋爱了啊?”
简轻言听完这句话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和丁絮牵着手。
牵习惯了,接视频通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想到要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