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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第2页）

只是如何查，如何做，还要慢慢筹谋。

好歹有了新的计划，喻有思不再想秦王，带着银丹认真赏起花来。这些花都是长公主特意栽培的珍稀品种，不多观赏一番就走也是可惜。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喻有思才出府回到宿家马车上。

宿新瑶已经等待多时了，喻有思有些惊讶：“表姐等多久了？没去赏花吗？”

宿新瑶拉过喻有思，上下打量一番，见喻有思神情如常，才终于放下心：“我刚才看你神色不对。有思，我不问你发生了什么，但若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能做的，是你需要的，你一定要说。我们是一家人。”

喻有思一怔。自到达上京以后，宿家人一直待她以诚，反而是她隐瞒诸多。只是…秦王一事，既已结束，就当作从未发生吧。

喻有思点头，认真地说：“谢谢表姐。以后我若有事，一定求助你们。”

宿新瑶安抚地轻拍喻有思。

……

第二日，喻有思在学堂里见到江奉娴了。

从前她看江奉娴，多是好奇她和秦王的事，如今看她，却是心绪复杂。

秦王就是林观复，那江奉娴的穷追不舍，倒也可以理解。江奉娴出身高贵，相貌俏美，学识也好，和秦王站在一处，任是谁瞧见也会夸一对璧人。

喻有思收回目光，翻开书努力不再想。

学堂下学后，喻有思和宿新瑶回到家中，发觉家中气氛凝重。

不知发生何事，喻有思与宿新瑶赶紧去往正厅，发现宿家长辈齐聚一堂，宿文泽宿文逸两人也在，只是似是也不知道为何，神色不安。

宿家谈话向来不会避开女眷，通常有大事发生，一家人都聚在一处商谈。

喻有思有些忐忑，猜疑莫非是她和秦王的事让宿家长辈们都知道了，可就算如此，这事也不该有如此阵仗。

见人到齐，宿太爷开口，先是安抚，再将事情道来：“今日朝中大事与宿家无关，只是此事严重，所以说来让你们也了解一二。”

今日上朝，秦王上奏折参右相江敬，称他结党营私，贪墨受贿。秦王呈上的名单，有临州多个官职的售卖和此后的上贡记录，甚至有谎报漕运损耗、私售盐引这样的重罪。事关重大，右相立即请罪，称自己从未参与此事，只是识人不清用人不察，主动请求严惩参与的所有官员。因无与右相直接相关的证据，右相被罚俸一年、关门自省，名单上一众人，皆被抄家流放。

宿太爷长叹：“上京只怕是要变天了。”

宿文泽沉吟，说道：“右相此举虽然断尾求生，也是元气大伤了，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宿文逸倒是饶有兴致：“这么多人落马，临州空缺的官位数量巨大，应有很多陛下亲信和功臣被派去临州，如此一来，上京就会需要更多人才。陛下，是否会下旨开恩科呢？”

宿大爷赞同道：“文逸说得不错，陛下应当会宣布明年加开科考，春闱名额也会更多。文泽文逸，你们已经沉淀良久，就好好抓住此次机会吧。”

宿文逸神采飞扬，大声应道：“自然。我与大哥准备已久，正是等待这样的时机。”

宿文泽沉稳点头，也无任何惧色。

这样举足轻重的大事，喻有思听得心惊。听到秦王呈上名单时，喻有思总算是知道商船上的杀手是为何而来了。难怪商船刚离开临州就有人要烧船，一击不成，在快到上京的渡口又是一次围杀；难怪每个渡口都有重重官兵把守，商船时要那样严格核查身份；难怪…萧执衡要化名林观复，假装护卫随船。

他居然还有闲心邀她去赏景、下棋。

宿二爷心更细，叮嘱说道：“风波尚未平息，学堂近日不会开门。有思和新瑶留在家中休息几日；文泽文逸，你们不可懈怠，在家也要多加温习。”

几人都应是。

喻有思老老实实待在家中，习字看书，偶尔和宿新瑶对弈几局，倒也不觉得无趣。银丹已经熟悉宿家厨房，每日开开心心学做新式糕点和菜肴，给伤势好转的池兰做药膳。池兰也是闲不住的，哪怕养伤不能练武，也要活动手腕和手指，还要站桩踢腿。

喻有思也不管她们，都随着她们来，只是勒令池兰锻炼要注意伤口，不能操之过急。

银丹这天吞吞吐吐地站在喻有思身边，犹豫半天才说：“小姐，严掌柜差人送信，说有位姓林的公子，拿着喻家木牌，要见求见小姐。”

喻有思执笔的动作一僵硬，一滴墨从笔尖垂落，坠在花笺上，散开一圈浓黑的墨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