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完,倦意又涌上来,喻有思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一夜过去,手炉早已凉透,喻有思将它还给林观复,又问这些绒毯靠椅如何处置。
林观复轻笑着摇头:“我来处理就好,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两人慢慢走回商船二层,待到门口处喻有思打算告别时,林观复突然叮嘱:“快要入京了,只怕再有贼人作乱。五日后就是商船入京前最后一次靠岸,到时喻小姐与婢女们最好留在房内不要外出。”
喻有思见林观复神情凝重,话里深意不免让她惶惶不安。
林观复又安抚说:“只是我的猜想,以防万一罢了。我也会去和船主提议加强守备,小姐无需害怕。”
喻有思点点头,心里还是惊疑,但没有过多细问,道别过后就推门进房了。
若是又有贼人来袭,只怕这伙人和之前的目的相同,所图不小。不过一艘寻常商船,他们想要什么?
上京毕竟是天子脚下,人还未到,喻有思已经觉得危机重重。
银丹池兰都已起了,看到喻有思平安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银丹奇怪问道:“小姐怎么了?刚回来就这样心事重重?”
喻有思才发觉自己神色凝重。她又将林观复的话细想一遍,更觉得她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先做好计划。
喻有思让银丹池兰都坐在她身旁,将林观复的话小声重复一遍,又让她们不要外传,毕竟只也只是猜测,并无实证。
池兰分析说:“此前商船靠岸采买都已加强戒备,贼人再来,无法悄声潜入船上,那么他们只能强攻。官渡有官兵把守,他们打起来,我们在船上就能听见动静。安全起见,我们确实应该待在房内。”
银丹紧张地说:“那我就去找船员说我们衣物潮湿,所以要买点生石灰粉,再拿油纸包起来揣身上,有坏人来了就撒他们眼睛。”
池兰夸道:“好主意!生石灰可以灼伤眼睛,让他们失去战斗力。”池兰得到启发,“那我也抹点石灰水到剑上,哪怕不能一击毙命,也能让他们不好受。”
喻有思连连赞同:“好!都很好!这几天我和银丹再学一些防身技巧。”她紧紧拉住银丹和池兰的手,“我们一个人都不能有事。”
暂且松口气,银丹连忙让喻有思补觉,“小姐你快去睡,都一晚上没睡了。这些事情我们来做就好。”
五天时间匆匆过去了。
这几天下来,喻有思三人身上揣着数个包有生石灰粉的布袋子,随身的匕首长剑等也都浸上石灰水。
忐忑紧张,喻有思和银丹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早起都有几分困倦,只有池兰一夜无梦精神奕奕。
喻有思羡慕地看池兰一眼: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船刚刚停岸,喻有思和银丹凑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除了船员们的吆喝声,听不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就这样趴在门边许久,还是风平浪静。
喻有思和银丹站得腿酸了,终于来到池兰身边坐下,问平静喝茶的池兰:“池兰你不紧张吗?”
池兰摇摇头,实实在在地应:“紧张。所以喝茶。”
银丹啊地一声趴在桌子上,崩溃地说:“怎么还不来?到底来不来?”
喻有思也觉得有些难熬,就好像一把刀悬于头上不知何时下落,既希望早落得个安定,又不免期盼它永远也不会落下。
她长叹一口气,继续漫长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