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溅,尸体倒地。
其余人无不色变。
而紧接着,第二人、第三人……接连被自己的影子杀死。那些影子越战越强,仿佛吸收了主人的记忆与力量,甚至开始模仿他们的招式!
“它们……在进化!”叶惊鸿怒吼,挥剑斩去,可那影子竟提前预判,侧身避过,反手一爪拍碎了他的肩骨!
“没用的。”许辰站在原地,冷眼旁观,“在这里,恐惧就是养料。你越怕,它就越强。你们之所以死,是因为你们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
“那你呢?!”一名幸存弟子嘶吼,“你敢面对吗?!”
许辰没有回答。
他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无波澜。
随即,他主动走向自己的影子。
那影子缓缓抬头,露出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却满是戾气与疯狂,嘴角咧到耳根,低声笑道:“你终于来了……我一直等着你。”
“你是谁?”许辰问。
“我是你。”影子狞笑,“是你不愿承认的那一部分??嗜杀、冷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你!你以为你是为了正义而战?不,你只是享受杀戮!你喜欢看着敌人在你剑下哀嚎!你喜欢那种掌控生死的感觉!”
许辰静静听着,忽然笑了。
“你说得对。”他点头,“我确实喜欢杀戮。但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我冷漠,是因为这个世界从未对我温柔。我无情,是因为情义只会让人软弱。但……”
他手中断剑缓缓抬起,剑尖指向影子。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让黑暗吞噬我。我可以承认我的阴暗面,但我永远不会成为它。”
“所以??”
“今日,我斩我!”
轰!!!
剑光炸裂!
影子咆哮着扑来,两者瞬间交手数百回合,每一招都狠辣至极,完全是许辰自己的战斗方式,甚至连万剑归宗的变化都被完美复制!
可许辰不同。
他不再依赖技巧,而是以心御剑。
当影子使出“万剑齐发”时,他只出一剑,却是“诛天”雏形;
当影子催动吞噬之力时,他反其道而行,以纯粹剑意破开黑暗;
当影子试图动摇他的信念时,他仰天长啸:“我许辰,生于孤苦,长于杀伐,一路走来,尸骨铺路!我不求天地怜悯,不拜诸神庇佑,只信手中一剑,足可劈开万古长夜!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是我?!”
“给我??碎!!!”
一剑斩下!
影子发出凄厉惨叫,身躯寸寸崩裂,最终化作黑烟消散。
而随着这一剑落下,整个白色空间开始崩塌。
其他弟子的影子也随之瓦解,危机解除。
片刻后,众人重新出现在金光船上,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可那七具尸体,却真实地躺在甲板上。
“这就是……第三道‘迎宾礼’?”叶惊鸿喘息着,声音颤抖,“不是杀局,而是心劫?”
“不错。”许辰收回断剑,淡淡道,“真正的强者,不仅要战胜敌人,更要战胜自己。他们想用‘心象领域’让我陷入自我怀疑,最终被内心的黑暗吞噬。可惜……他们低估了我。”
九师兄看着他,忽然问道:“那你刚才……真的斩了你自己?”
许辰沉默片刻,轻声道:“没有。我只是……把那部分封印了起来。终有一天,我会彻底融合它,让它成为我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