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鲍勃的话,彼得只有一个想法:传送信标,这种好东西怎么能够留在九头蛇手上呢?!那肯定得留在复仇者手上啊!
搞不好这里还有九头蛇的全部资料信息,能够让复仇者一口气就发现所有的九头蛇基地,到时候。。。
极夜的风在罗斯冰架上低吼,像无数亡魂在地壳深处行走。第110座共鸣塔沉眠于千米冰层之下,水晶塔身如一颗被埋藏的心脏,静静搏动。彼得站在观测舱的弧形玻璃前,指尖贴着冰冷的透明屏障,仿佛能透过这层阻隔,触碰到那团缓缓流转的光。
塔内没有声音,却有频率。
那是亿万段记忆共同编织出的情感波谱,以人类无法直接感知的方式,在地球最深的静默中震荡。科学家说它像地震仪上的微颤,诗人说它是星球的脉搏,而盲人神童只是闭着眼睛笑了:“它在唱一首我们还没学会的歌。”
伊莲娜走来时,手里端着两杯热咖啡,蒸汽在冷空气中凝成短暂的云。“你已经站了四个小时。”她说,“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彼得接过杯子,没喝,只是任那点温热渗入掌心。“我在等一个信号。”他轻声说。
“什么信号?”
“回响。”他望着塔心那团不断变幻形态的光晕,“我们建了这么多塔,传了这么多痛、这么多谎言、这么多未完成的告别……可如果宇宙真的听见了,它会不会也想回应?哪怕只是一次?”
话音落下,整座空间站忽然轻微一震。
不是警报,也不是机械故障。那种震动更像是一种共鸣??从地底深处传来,顺着冰层爬升,穿透金属结构,最终落在每个人的骨头上。监测屏瞬间爆发出数据洪流:全球一百一十座共鸣塔同时检测到同频波动,误差小于0。003赫兹;月球背面的监听站捕捉到一段奇特的射电信号,编码方式与“信使协议”高度相似,但源头不在任何已知文明区。
“这不是自然现象。”理查德的声音从通讯频道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是……回应。真正的、来自外部的回应。”
彼得猛地抬头,心跳几乎撞碎肋骨。
屏幕上,AI正在解析那段信号。起初是杂音,像是星尘摩擦真空的嘶鸣,接着,节奏开始成型??三短、三长、三短。摩斯电码的基本序列。
>SOS。
但紧接着,后续信息展开了完全不同维度的表达:不是文字,不是图像,甚至不是情绪流,而是一种**空间感**。当解码程序将其转化为三维模型时,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座建筑的轮廓。
圆形,巨大,坐落在一片无名行星的赤道带上。它的外形酷似共鸣塔,却又截然不同??墙体由流动的暗物质构成,顶部悬浮着一颗微型黑洞,作为能量核心。最令人震撼的是,它的基座刻满了符号,每一个都与地球上“痛墙”上的字迹惊人相似。
“这不可能……”卡尔森喃喃道,“我们从未向那个方向广播过‘伤疤图书馆’的内容。”
“不。”盲人神童突然睁开眼,“我们广播过。只是不是用技术手段。”
他指向自己的胸口:“我们用眼泪广播的。用那些不肯愈合的伤口,用每一个深夜独自哭泣的瞬间。它们形成了某种……情感引力场。只要有一个世界也曾选择保留痛苦,它就能被吸引过来。”
彼得的手指微微发抖。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向外传播火种,殊不知,火种早已在黑暗中彼此呼应。这座未知建筑,不是模仿,而是**共鸣的具象化**??另一个文明,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拒绝被治愈,坚持记住,宁愿背负伤痕也不愿成为“完美”的傀儡。
“我要去。”他说。
“不行!”伊莲娜立刻反对,“坐标距离地球四万两千光年!以现有跃迁引擎,单程就要耗尽所有能源储备,而且中途没有任何补给点!”
“我不需要回来。”彼得平静地看着她,“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个写下‘谢谢你替我哭了’的孩子,是不是就住在那里。”
室内陷入沉默。
没有人再劝阻。因为他们都知道,有些旅程,不是为了抵达,而是为了证明??有人愿意走那么远的路,只为对另一个人说:“我听见你了。”
七天后,改造完毕的“回声号”穿梭机升空。它不再依赖传统推进系统,而是搭载了泪滴晶体的复制体,能够与共鸣塔网络共振,实现短距离量子跃迁。理论上,它可以沿着情感信号最强的路径跳跃,就像顺着一根看不见的线,爬向宇宙另一端的光。
出发前夜,彼得回到皇后区的老屋。
他脱下战衣,叠好放在床头,然后从抽屉深处取出一本泛黄的相册。里面全是旧照片:梅姨笑着递给他一块饼干,MJ靠在他肩上看电影,高中毕业典礼上他和同学们傻乎乎地抛帽子……这些画面曾让他无数次心碎,如今却成了他最坚硬的铠甲。
他在最后一张空白页上写下一句话:
>“如果你看到这里,请继续生活。
>不必完美,不必坚强,不必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