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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躲避天诛(第1页)

黑手仙长米和,是个正宗的左道妖邪。

他向来乖觉,不去碰玄门正教,只在云贵川缅一带跟旁门左道的人厮混。

他也修行好几百年,法力又高,亦精通玄阴神数,好多事情都能前知,连竹山教主上次的天劫都是。。。

春风拂过归藏岛的第三十九个寒食,天光未明,星斗犹悬。忆河水面凝着一层薄霜,如琉璃般映出天上双月的倒影,一银一青,交相辉映。紫藤花已谢了大半,残瓣浮于冰面,像一封封被冻结的信,静待春阳解封。

桥头石阶上,那行新刻的小字“只要还有人愿意流泪,桥就不会断”已被晨露浸透,苔痕攀附其上,仿佛时光以绿意为墨,续写着未完之誓。而那只锈迹斑斑的顶针静静卧在原处,表面竟生出细微裂纹,似有某种古老的力量正从内里苏醒。

念安没有再执笔。

他盘坐于赎罪桥中央,双目微闭,膝前空无一物,却似托着千钧之重。他的呼吸极缓,每一次吐纳都引动忆河波澜??不是水动,而是记忆在共鸣。昨夜子时,他梦见自己沉入河底,见万卷书信堆叠成山,每一页都在低语:“我还没被人读过。”于是他醒来,不再写,而是听。听那些未曾发声的字句,听那些被风带走的叹息,听那些藏在焦土、冻骨、枯井深处的呢喃。

他听见了。

自北疆传来马蹄声,不止是戍卒陈广的,还有无数无名者的回响:一位母亲在雪夜中抱着婴孩跋涉百里,只为将孩子送至兄长门前;一名老兵临终前咬破手指,在衣襟上写下“勿寻我骸”,却把儿子乳名绣在里衬;一座荒村废墟下,三具尸骨环抱如茧,中间是一本烧去大半的《百家姓》,页角残留“阿弟识字了”五字。

自南溟涌来潮音,不只是渔女阿湄的呼唤,更有千百年间沉没于怒海的魂灵齐声吟唱:有少女投海前将婚书塞入漂流瓶,只愿夫君知她未负约;有老船工临终前将罗盘交给孙儿,口中仍念“往东南七十二度,是你爹最后一次航向”;有一对母子葬身台风,尸体十年后冲上海岸,手中仍紧握彼此,掌心各攥一枚铜钱,刻着“压岁”。

西方戈壁的风沙里,考古学者跪在岩壁前痛哭失声。他发现那行浮现在掌心的家书并非孤例??整片岩壁竟是一封巨型遗书,由历代戍边者以血、汗、指甲刻成,层层覆盖,密密麻麻。最新一行是昨夜浮现的,墨色鲜红如新:“阿姐,我在敦煌看见你种的胡杨活了。”

中原思亲堂内,新帝彻夜未眠。梁上十万纸灯自行重组,拼出一幅地图:九方之地皆有点点亮光,每一盏灯对应一个“代记”之人。最亮的一处,正在归藏岛。他忽然明白,所谓江山社稷,并非疆土与赋税,而是亿万人心中不肯熄灭的那一缕念想。

而在西南榕树下,年轻女子再次出现时,竹篓中已无信件。她仰头望着满树飘摇的纸笺,轻声道:“今年,我不写了。”她顿了顿,声音微颤,“因为……他们都开始自己写了。”

话音落处,一阵风吹过,万千信纸哗然翻动,其中一页悄然脱落,飘至她手中。展开一看,竟是她亡夫的笔迹??可他早已不识字!她泪如雨下。原来是他乡邻口述,请村塾先生代笔,年年清明托人送来:“娘子,我在那边种了茶树,开花了,白的,像你穿的裙子。”

这便是记忆的奇迹:**一人之忆断裂,自有千万人以心补全**。

念安睁开眼,眼中不见悲喜,唯有澄明。他终于懂得外祖凌雪鸿最后所言:“道不在天上,而在人间每一次为爱而痛的瞬间。”真正的修行,从来不是斩断情根,而是让情深至可穿生死、越时空、化腐朽为光。

他缓缓起身,走向桥栏,伸手取下那枚顶针。锈迹簌簌剥落,露出内里银光流转的符文??那是三代女性血脉相连的印记:曾外祖母缝战袍未收线的尾针,外祖母抄《念亲录》磨破指尖的旧物,母亲熬姜汤时无意掉落发丝缠绕其上的信证。

此刻,顶针忽然震颤,一道细光自孔中射出,直指东方。念安顺着光望去,只见朝霞初绽之处,海平面上浮现出一条由光构成的路径,蜿蜒通向远方岛屿。那岛形如纺锤,云雾缭绕,隐约可见高塔林立,塔尖皆悬铜铃,随风轻响,声如絮语。

“那是……织忆岛。”昭明不知何时来到身后,声音轻得像怕惊碎梦境,“传说中,天下所有未能出口的思念,最终都会流向那里,由‘守忆人’织成布匹,披覆于亡者肩头,让他们在彼岸也能感到温暖。”

念安问:“谁是守忆人?”

昭明望向他,目光深远:“是你外婆,也是你母亲,是我,也将是你。”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块布片??素白无纹,触之却有温热,仿佛尚带体温。那是她临产前夜亲手所织,原是要做婴儿襁褓,却因战乱流离始终未用。如今,它竟成了织忆岛上的一缕丝线。

“每个人活着时,都在织一块布。”她说,“有人织得粗糙,有人织得华丽,但最重要的是,有没有人在另一端接过去,继续织下去。”

念安低头看着手中的顶针,忽然笑了。他将它轻轻戴在左手小指上,动作笨拙却坚定。随即,他撕下衣袖一方布条,咬破指尖,在其上写下三个字:

**“我接。”**

血字甫成,整座赎罪桥轰然震动。桥身由信笺交织而成的部分开始发光,文字逐一脱离纸面,化作金蝶纷飞升空,在晨曦中盘旋成阵,继而排成一行横贯天地的巨幅书简:

>“凡以心代记者,皆可通往织忆岛。

>不需法力,不需机巧,只需一句:

>**我想你了。**”

孩子们陆续醒来,揉着眼睛走上桥头。他们不懂那些深奥的道理,但他们记得昨夜梦中,有人轻轻拍他们的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他们记得枕头上有淡淡的香气,像是奶奶晒过的棉被;他们记得梦里有人叫他们的小名,声音温柔得让人心碎。

阿禾牵着小螺的手走到念安面前,轻声说:“先生,我能去吗?”

念安蹲下身,抚摸两个孩子的头,点头:“只要你还记得你想谁,就能找到路。”

就在此时,忆河冰面突然龟裂,一声清越铃音自河底升起。冰层缓缓分开,一艘小舟浮出水面??舟身由千年古木雕成,船头立着一盏长明灯,灯焰呈人形,面容模糊,却透出慈爱之意。舟中无桨,唯有一卷竹简置于船尾,上书三字:

**“渡心舟”。**

传说中,此舟只现于“记忆洪流”最盛之时,载有缘人前往织忆岛。但它从不主动靠岸,也不回应呼喊,只随水流漂泊,等那个真正愿意放下一切、只为再见一面的人登船。

念安望着它,久久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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