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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第十二场（第2页）

“对这么小的船出动舰队，奥利弗那家伙在想什么！”卡普雷可拍了一下冲他顶嘴的船员的脑门。

“他要给伊夫殿下一个下马威，让殿下不能忽视他的求和。”海德抓着船舷，不动声色地观望着一步步逼近他们的庞大舰队。

“什么玩意！”卡普雷可轻啧道，“乌勒尔出来了没，给我顶住啊！”

海德眯起眼睛，后方也出现了一批舰队，看来乌勒尔也抓紧时间出击了。他没有忘记之前乌勒尔船队吃瘪的事情，转头问道：“您对奥利弗阁下的‘地狱火’有办法了吗？”

“啊？不知道啊，这件事乌勒尔说交给他了，我就没管过。”卡普雷可挠挠脑袋，在海德一脸无语的表情下辩解道，“现在是关心他们的时候吗？我们才要倒霉了！”

察觉到突袭队试图转头逃跑的计划，奥利弗的舰队正预备进一步追击。就在这时，后方乌勒尔的船只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伴随着爆炸声，一枚石弹呼啸而出，重重砸在了对面的船只上。

这并非卡普雷可带来的最大号重型火炮，但是石弹带来的毁灭力量依旧不容小觑，受击从船身被砸出一个大洞，船只肉眼可见地倾斜，在无处可逃的海面上，一点点沉入大海。

“……他居然把火炮搬到船上去了！”卡普雷可喃喃道，脸上是难掩的兴奋。

“我们快趁机跑吧。”海德推了推扒着船舷试图探出身体的卡普雷可。

那发火炮完全吸引了敌方的注意，更重要的是，火炮的射击距离远远超过奥利弗的“地狱火”，要想还击，敌方必须拉近到足够的距离，在此之前，只能单方面任由乌勒尔船队中的石弹攻击。

奥利弗的舰队完全没办法顾得上面前这艘微不足道的小船，双方的舰队正在互相快速逼近，准备进行又一次海上交战。

卡普雷可抬头观望了一下云层，他指挥着船员张开并调整船帆，清晨的风吹走了空气中炮火和兵器的气味，桨手们整齐划一地挥动船桨，在风力和人力的催动下，小船从两个庞然大物的夹缝中逃脱，疾速驶向深海。

海德回头望去，尽管火炮的瞄准和填充不尽如人意，但在远程武器的压制下，乌勒尔的舰队还是明显略胜一筹。

“海德阁下，现在不是关心友军的时候了。”卡普雷可从腰间噌地拔出两把弯刀，利器刺耳的摩擦声就像在宣告危机的到来，“空气中的味道变了。”

船上的士兵们严阵以待；帆在海风的作用下鼓起，桨手们握紧了船桨。

原本平稳行驶的船只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像是撞上了什么。

是了，近海有敌军的话，远海就有海底的怪物。

潮湿腥咸的海水味扑面而来，伴随着含糊不清的嘶叫，一只形似鱼类的魔兽拖着长长的水渍爬上了船尾。

和陆地上的魔兽不同，这头魔兽全身覆盖鳞片，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一般，在甲板上扭动着光滑的身体，滑腻的液体顺着表皮滴落，发出令人不虞的挣扎声。

魔兽迟钝地看了一圈船上，眼珠凸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四处转动着。它缓缓咧开巨大的嘴，露出两排密密麻麻的尖牙。

“以最大速度绕到西面，所有士兵们守住船。”卡普雷可简短有力地吩咐道。

卡普雷可的话音刚落，这只魔兽就近扑向了一位桨手。

砰！

一位士兵立即冲上前挡住了攻击。

就像是开战的讯号，又一头相似的魔兽从船尾显现，接着是一头细长如蛇的魔兽沿着船舷攀爬上来……深海的魔兽比起陆地上的形态更加古怪，也更令人毛骨悚然。船不知何时停在了海面，似乎是被团团魔兽围住了，各异的魔兽接连不断地爬上孤零零的船只，迫不及待扑向了船上被困住的猎物。

丁零当啷的声音不断传来，人手有限的士兵们对付着源源不断的海上怪物。好在为了突袭作战的成功，伊夫指派给卡普雷可的士兵都是最精英的战士，他们只在最开始被魔兽的丑恶震惊了一下，便迅速投入战斗，高效地斩杀着袭来的魔兽。

桨手们则完全无视了迎面的威胁，他们听从卡普雷可的命令，用尽全身力气挥动船桨，试图使船只挣脱魔兽的围困，可惜，船桨沉重得纹丝不动。

有什么东西在海下绊住了船桨。

海德在桨手所在的区域前支起了防护魔法，他靠着船舷眺望着漆黑的海下，海面看似平静，但是一定有一头危险又庞大的魔兽隐藏其中，正困住它虎视眈眈的猎物。

更危险的是，一旦那头魔兽不再满足于困住猎物，只要它在一侧轻轻施加力量，这艘轻巧的船很有可能被掀翻。他们脆弱的生命只维系在一头没有理智的魔兽什么时候的心血来潮。

船上的战士们背靠防护罩，一轮轮击退扑上来的狂暴魔兽。

海德绘制在外衣上的能够动用的魔法阵有限，杀伤力较大的火系魔法不能在木船上使用，风系魔法会影响桨帆船的行使，而水系魔法对于海洋中的魔兽并不能造成足够大的伤害。

仿造喀米利攻击的土锥浮现在空中，配合着士兵们，精准又快速地洞穿他肉眼可及的每一只魔兽。魔法的高效使得船上的人能够稍微喘口气，船上的后勤人员在战场间隙穿梭，将魔兽的尸体丢入海中，避免血腥味吸引来更多嗜血的怪物。

这不是长久之计。

就算海德做好了充分准备，但随身携带的魔石也经不起这么造的。

海德冲着卡普雷可喊道：“卡普雷可阁下，必须要让船动起来，这样下去的消耗战毫无意义。”

卡普雷可正一边挥舞着弯刀，一边朝着船尾的方向跑去，听到海德的声音，他头也不回地回应道：“我正在想办法。”

还没等海德反应过来，这位舰队指挥官就利落地翻过甲板，跳进了大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