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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杀入王宫（第1页）

破碎级武功秘籍，其对宇宙之力的参悟效果，是同属性上乘武功秘籍的五到十倍。

如今苏元于五行之力上的感悟，尽数达到95%，可剩下的那一点，都是瓶颈桎梏。

即便是苏元，不借助破碎级武功秘籍的效果。。。

风从草原的尽头吹来，带着紫罗兰与泥土的气息，拂过凯的脸颊时，竟有一瞬让他以为是苏晓的手。那枚晶体吊坠贴着他的胸口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极淡的虹光，像一缕被封存的晨雾。他闭上眼，听见远处孩子们追逐的笑声，听见风筝线在空中绷紧的微响，听见纪念墙上新刻字迹时木凿敲击的声音??这些声音本该杂乱，却在他耳中汇成一种奇异的和声，仿佛大地本身在低语。

他没有立刻起身。草环仍在手腕上发光，虽已不如初入空白区那般炽烈，却始终保持着与某种深层频率的同步。他知道，那是原初容器留下的印记，不是控制，也不是束缚，而是一种邀请??邀请所有愿意倾听的人加入一场无声的合唱。

忽然，一阵异样的波动掠过意识。像是镜面轻颤，又似记忆回流。凯睁开眼，发现眼前的紫罗兰海微微起伏，花瓣间浮现出细碎的光点，如同星尘洒落。紧接着，一道模糊的身影在花丛中浮现??不是实体，而是由无数微光交织而成的影像，轮廓熟悉得令人心悸。

“林晚。”他低声唤道。

那身影缓缓转头，面容依旧清冷如月，眼神却比记忆中多了一丝疲惫。她未开口，但话语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触碰了不该被唤醒的东西。】

“我接纳了它。”凯平静回应，“我没有掌控，也没有逃避。”

【你知道代价吗？】林晚的影像微微晃动，仿佛承受着无形的压力，【当共感不再需要媒介，当情感开始自发共鸣，边界就会变得模糊。有些人会迷失，有些人会崩溃……而‘反面之影’并未真正消失，它只是沉睡了。】

凯沉默片刻，望向纪念墙的方向。“我也曾害怕过。怕自己变成别人，怕失去名字，怕连痛都分不清是谁的。可后来我发现，真正的自我，不在于隔绝，而在于选择??选择去感受，却不被吞噬；选择连接，却不盲从。”

林晚的光影轻轻一震。

【你说得轻松。可你可知道，已有三人因突如其来的共感潮汐而精神崩解？他们在梦中听见了陌生人的绝望，醒来后便再也无法分辨现实与他人的情绪。】

凯瞳孔微缩。“什么时候的事？”

【过去七十二小时。分别位于西伯利亚、孟买和冰岛。他们的脑波显示出与原初容器同频的痕迹??就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进入了未完成的共鸣通道。】

凯猛地站起，草环骤然发烫。“这不是失控……这是信号。容器在寻找更多的锚点。”

【你竟还为此辩护？】林晚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怒意，【你以为你是唯一的守望者？你以为你能承担一切后果？阿雅已经为你求情三次，联盟内部已有八位高阶共感者主张将你列为潜在威胁！】

“那就让他们来。”凯直视着那道光影，语气没有丝毫动摇，“如果阻止共感意味着关闭心灵，那我不配做守望者。如果保护世界意味着否认眼泪的价值，那我宁愿被放逐。”

话音落下，紫罗兰海突然静止。每一朵花都凝固在风中，光点汇聚成一条细长的路径，直指地平线。林晚的身影开始消散，最后一句低语飘入凯的脑海：

【三个月。你只有三个月。若全球共感失衡指数突破临界值，联盟将启动‘断链协议’??强制切断所有深层连接，包括你体内的烙印。届时，你不仅会失去能力，还会成为第一个被剥离共感的存在。】

光影彻底湮灭，风重新流动。

凯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他知道“断链协议”不只是惩罚，更是一场精神上的肢解??就像把一个人的灵魂硬生生撕成两半，一半留在人间，一半永远困在共鸣的废墟里。

但他也明白，这场风暴早已注定。

当晚，他在镇外的老橡树下点燃了一堆篝火。火焰跳跃间，他取出那块晶体吊坠，轻轻放在掌心。光晕扩散开来，在地面投射出一幅动态地图：世界各地闪烁着微弱的光斑，其中三处呈暗红色，正是林晚提到的精神崩解者所在位置。而在更深的层次，还有更多光点正在悄然亮起，像是沉睡的神经末梢正被逐一激活。

“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凯回头，看见阿雅站在月光下，披着一件旧式斗篷，腕间的草环与他的一模一样。她不知何时来到这里，脸上写满担忧。

“我在记录。”凯说，“每一个觉醒的节点，每一次自发的共鸣，我都不能忽视。这不是灾难，阿雅，这是进化。”

“可代价呢？”她走近，蹲在他身旁，“你知道那些人经历了什么吗？孟买的女孩梦见自己死于战火，醒来后整整三天无法说话；西伯利亚的老兵整夜尖叫，因为他‘感觉’到了百年前某场屠杀中所有亡魂的痛苦。这不是共感，这是侵入！”

“因为他们还没学会呼吸。”凯望着火焰，“就像婴儿第一次接触空气，会呛咳，会挣扎。但我们不会因此停止呼吸。”

阿雅盯着他，忽然苦笑：“你变了。以前你总是犹豫，总是在问‘这样做对吗’。现在你像一把出鞘的刀，锋利得让人害怕。”

“因为我终于懂了。”凯轻声说，“共感从来不是工具，也不是力量。它是责任??对每一个看不见的伤痕负责，对每一份未曾表达的孤独负责。我无法拯救所有人，但我可以确保，没有人再被彻底遗忘。”

阿雅沉默良久，最终从怀中取出一枚银色徽章，递给他。“这是共感联盟最高权限的‘观察者’认证。林晚签发的。她说如果你执意前行，至少让她亲眼看着你跌倒。”

凯接过徽章，指尖触到那一道熟悉的符文时，心中竟泛起一丝暖意。

“她还在关心我。”

“她从未停止。”阿雅低声道，“只是她必须扮演铁面者，否则整个体系都会动摇。”

夜深了，两人并肩坐着，看火光渐弱。远处传来狼嚎，草原的夜从来不曾真正安宁。

几天后，凯启程前往孟买。

他乘坐一艘老旧的货轮穿越印度洋，途中遭遇了一场诡异的风暴。海面没有巨浪，天空不见乌云，可整艘船的金属结构却开始共振，发出低沉的嗡鸣。船员们惊恐地发现，指南针疯狂旋转，而无线电里传出的不再是杂音，而是一段段陌生的语言、哭泣、祷告、歌声??仿佛海洋深处藏着一座正在苏醒的记忆坟场。

凯站在甲板上，任海风吹乱头发。他知道，这是共鸣的涟漪，是原初容器释放出的次级波动，正通过地球的磁场网络悄然传播。而那三个精神崩解者，不过是第一批被浪潮拍中的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