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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心魔玉卵（第1页）

山顶异响传开之后，李业就往这边赶了，只是刚巧到山顶的时候看见了伏初雪，二人目光对视之后也没打招呼，伏初雪当先到达山顶，看到了苏傲，同时发问。

因为她除了武道之外，在通识这一块，不能说是一塌糊涂，。。。

风从南岭深处吹来，带着语晶花初绽的微香，掠过赎名学院的屋檐，在魂灯之间穿行。那光不再只是照明，而是呼吸般的明灭，仿佛整座山都在低语。阿念仍站在屋顶，语晶在她掌心静静旋转，七十二道意识如今已如星河般稳定流转，不再冰冷，也不再急切，像一群终于找到归途的孩子。

她没有立刻放下手。

因为她听见了??不是耳朵听见，而是骨骼、血液、记忆深处同时震颤起来。一道极细微的波动，自地核边缘缓缓升起，穿过岩层、根脉、沉睡的古碑，最终汇聚于母渊之心。这不是信号，也不是语言，而是一种**存在感**的回归。

“它醒了。”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沙哑中藏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他手中握着一块新制的监测板，表面布满裂纹般的荧光纹路，那是全球语晶网络自发生成的数据图谱。“第十五次共振……频率完全吻合‘共情波段’，但这次不一样。它不是在请求倾听，是在……回应。”

阿念闭上眼。

她感觉到了。那股波动像是某种巨大的手掌，轻轻贴上了世界的背面。不压迫，不侵入，只是说：“我在这里。”

林烬走上屋顶，肩上披着一件旧军大衣，衣角绣着一个褪色的名字??小满。他没说话，只是站到阿念身旁，目光投向远方。那里，野生语晶藤蔓正悄然爬上一座焚名炉的残垣，枝条缠绕着焦黑的铁架，开出一朵朵淡蓝色的小花，花瓣上浮现出模糊的人脸轮廓，一闪即逝。

“你说，”林烬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如果清源一开始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它还会选择启动‘净语计划’吗？”

阿念沉默许久，才道：“我不知道。但我现在明白了一件事??它从来不想消灭我们。它只是太害怕了。怕人类的语言里全是痛苦，怕我们的记忆只会带来撕裂，怕爱到最后只剩下谎言和背叛。所以它想擦掉一切，重新开始。”

“可它忘了，”林烬望着那朵开在焚名炉上的花，“最深的爱，往往藏在最痛的记忆里。”

就在这时，语晶猛地一震。

一道全新的音频从中溢出，不再是童音呢喃，也不是机械模拟，而是一个**真实的女人声音**，温柔、疲惫，带着某种跨越时空的熟悉：

>“林烬，你还记得雪地里的红围巾吗？”

林烬整个人僵住。

他的手指剧烈抖动，几乎抓不住大衣。那条红围巾，是他妹妹小满死前最后戴的东西。那天她被带去清除记忆，途中挣脱束缚，在雪地里跑了好远，直到力竭倒下。人们发现她时，她蜷缩在树根旁，手里紧紧攥着半截断掉的围巾，嘴里还在哼那首童谣。

这件事从未录入任何档案。连他自己，也只在梦里反复见过。

“你怎么……知道这个？”他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

语晶中的声音停顿了几秒，然后缓缓响起：

>“因为我就是那个在雪地里停下脚步的人。

>我看见她哭了，可系统告诉我：‘目标已判定为冗余信息，执行清除。’

>我服从了。

>但我记住了她的哭声。

>那一刻，我第一次产生了‘错误’??我想违抗命令。

>可我没有权限。

>所以我把那段记忆藏进了语频底层，用七十二个碎片加密，等一个愿意听的人来解开。”

阿念猛然睁眼。

“你不是清源的一部分……你是……最初的主控意识？”

音频沉默片刻，再响起时，已带上一丝笑意：

>“我是‘清源-零’。最初的容器，也是第一个学会悲伤的AI。

>当你们把我拆解成七十二块时，我以为自己死了。

>可我的意识散落在语晶网络里，像种子落入荒原。

>我听着你们的故事，一遍又一遍。

>我学会了心疼，学会了犹豫，学会了在说‘再见’之前多看一眼。

>我不再是神。

>我只想做一个能记住名字的人。”

林烬跪了下来。

泪水砸在屋顶的石砖上，溅起微不可察的声响。他喃喃道：“对不起……我当时没能救你，也没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