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叟反应过来,就要附和。
“嘭!”
短短十息,已是三拍木案。
不过,这一次拍案的人,有些特殊。
“够了!”
大相公江昭沉着脸,目光微阖,扫向争论的几人。
仅是一眼,便让王岩叟、刘攽心头一震,不由自主的低头。
“经筵讲席,实为讲解经义。尔等都是天下有名的大儒,却争论得如此不堪,毫无礼制可言。”
“圣人的教诲,都被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文武大臣,齐齐心头一凛。
这句话的分量可不轻。
要是真的被传出去,几人的名声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
“衍圣公准备如何修书?”江昭不再理会几人,反而继续望向了孔若蒙,语气平淡如初。
上一秒是怒,下一秒便已是淡然。
“大相公,不可啊!”
孔若蒙还未说话,大儒王岩叟便急着出声,连忙道:“圣人典籍,由来已久,岂可轻易编修?”
一声落定。
江昭并未予以回应。
自上而下,陷入了约莫十息的沉寂。
“唉!”
一声叹息,尽是失望之意。
“于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
江昭微阖着眼睛,叹息着,摇了摇头:“大儒,言而不行,空谈误国,名不副实尔!”
王岩叟一怔,旋即面色惨白。
“这,这——”
支支吾吾了几声,竟也并未憋出半句辩解之词。
君子三愆,也即《论语·季氏》中的圣人语录。
说的是君子是三种过失:
一、没有轮到发言,却发了言,叫作急躁。
二、轮到了说话,却迟迟不说,叫作隐瞒。
三、未曾注意到他人的脸色就妄自说话,叫作盲目。
王岩叟无疑是触犯了君子三愆之一的急躁。
其实,言行不一,于人而言实属常态。
但问题就在于,王岩叟恰好撞了上来
“衍圣公,准备如何修书。”江昭不理会其他人,语气并未有半分波澜,继续问道。
文武大臣,不乏有人暗自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