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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双向奔赴（第2页）

“这地方不对劲。”她指着屏幕，“海底地形显示，那里曾是一座火山岛，两千年前沉没。但最近三十年，水下声呐探测到周期性震动，频率与‘深耳’一致。”

“不是巧合。”陈九眯眼，“‘龙首’喜欢重复使用模式。南极是‘方舟’，北极是‘深耳’，那这里……可能是‘灯塔’。”

“灯塔？”

“指引方向的地方。”他手指划过地图，“如果说‘镜宫’是大脑，‘深耳’是耳朵，那‘灯塔’就是眼睛??负责接收来自月球的指令，并将其转化为地面行动代码。它不发号施令，只做翻译。所以没人追查它，因为它看起来毫无威胁。”

“可它才是最关键的环节。”苏婉儿恍然，“没有它，‘龙首’的代理人就收不到任务指令。这就是为什么每次政变、每场危机，都恰好在同一时间点爆发??因为他们都在等‘灯塔’点亮。”

“现在它又要亮了。”陈九站起身，“李志雄留给我的数据里提到，‘镜宫’每七年发送一次主更新包，下一次就在十八个月后。而‘灯塔’必须提前三个月启动校准程序，建立稳定信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去，还能赶在它完全激活前切断连接。”

“可你怎么下去？那里水深超过四千米，比‘深耳’还深。”

“我不需要潜下去。”他打开一台老旧的无线电发射器，外壳锈迹斑斑，却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东德产的军用型号，“我要让‘灯塔’自己浮上来。”

“什么？”

“‘龙首’的所有设施都有自保机制。”他调试频率，“一旦检测到外部威胁，就会启动紧急上浮程序，将核心数据舱弹射至海面，由预设船只回收。这是他们的保险丝??宁可暴露位置，也不能让数据落入敌手。”

“所以你是要假装攻击？”

“不，我是要**逼它求救**。”他输入一段特定脉冲信号，“这是‘深耳’的死亡警报编码。当‘灯塔’侦测到同源系统的毁灭信号，它会自动判定‘镜宫’暴露，立即启动撤离协议。”

“可万一它不上当呢？”

“会上当的。”陈九眼神冷峻，“机器可以伪装冷静，但系统总会遵循逻辑。而逻辑，是最容易预测的东西。”

七日后，印度洋某海域。

一艘无国籍渔船在风暴中穿行，甲板上堆满渔网与锈蚀铁桶。船长是个满脸胡茬的菲律宾人，名叫卡洛斯，曾是海军潜水员，因揭露上级贪污被开除。他是菜贩强介绍的人，唯一要求是：“别告诉我去做什么，只要事后让我知道，我没帮坏人就行。”

陈九站在船尾，手持定向天线，将最后一段干扰信号注入海流。

“发射。”他说。

刹那间，海底传来闷响，如同巨兽翻身。海面突起涟漪，随即炸开一道水柱，一座银白色圆柱形舱体破浪而出，表面布满生物附着物，顶部闪烁红蓝交替的警示灯。

“它出来了！”卡洛斯大喊，“快！打捞钩！”

两名船员抛出电磁抓臂，稳稳扣住舱体。就在接触瞬间，舱内警报骤响，语音播报响起，竟是中文：

>“检测到未授权访问。

>启动记忆焚毁程序。倒计时：30秒。”

“来不及拆解了！”苏婉儿在远程频道急呼，“直接接驳端口，强制导出！”

陈九迅速打开工具箱，取出一根黑色数据线??那是伊万临终前交给他的遗物，接口形状怪异，像是结合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计算机与现代量子芯片的设计。

他插入端口。

屏幕闪现：

>**“请输入守钥人验证语。”**

他深吸一口气，输入：

>“真正的光明，从不怕被看见。”

系统顿了一下，随即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