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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督爷的无奈（第3页）

他知道，跳下去未必能活。

但他更知道，如果不跳，他就不再是陈九。

“你说得对。”他忽然笑了，“这不是黑白问题。”

然后纵身一跃！

风声贯耳，雨水如针扎在脸上。他在空中翻转身体，抓住一根垂下的钢缆，借力荡向邻近建筑。落地时膝盖剧痛，几乎跪倒，但他强撑着爬起，冲进黑暗小巷。

身后传来追击声。

他不停奔跑，穿过菜市场、天桥、地下通道，最终钻进一栋废弃医院大楼。这里曾是日占时期的军医院，结构复杂，迷宫般曲折。

他在一间手术室停下，喘息不止。掏出名单检查，完好无损。

手机震动。

一条匿名短信：

【东区走廊C出口，凌晨两点，船接应。??K】

K？是谁？

他来不及细想，只能相信这是最后的机会。

两小时后，他潜行至约定地点。月光下，一艘渔船静静停泊。

甲板上站着一人，戴着斗笠，身形瘦小。

“你是谁？”陈九警惕地问。

那人缓缓转身，掀开斗笠。

竟是一个女人，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清秀却饱经风霜。

“你不记得我了？”她轻声说，“我是你母亲的学生，苏婉儿。你母亲临终前托我照顾你……但她没想到，你会走上这条路。”

陈九怔住。

记忆深处浮现出模糊画面：一个小女孩常来家里吃饭，母亲称她为“婉妹”。后来她去了国外，再无音讯。

“名单呢？”苏婉儿伸出手。

陈九犹豫。

“我不是敌人。”她苦笑，“我在MI6做过卧底，专门调查亚洲地下势力。李志雄的背后，是一个跨国影子集团，代号‘龙首’。他们操控政经命脉，连英国议会都有代理人。你手中的名单，只是冰山一角。”

陈九震惊：“那你为何现在才出现？”

“因为我一直在等时机。”她凝视着他，“而你，是唯一能引爆这一切的人。你有街头智慧，有人脉网络，更有不屈的意志。你是‘情报王’，不是因为你懂得多，而是因为你敢用这些信息改变规则。”

远处警笛响起。

“快上船。”她说，“下一阶段，才是真正的开始。”

陈九最后望了一眼港岛夜景??万家灯火，璀璨如星河。可在这光芒之下，有多少黑暗在蠕动？

他踏上甲板，渔船缓缓驶离海岸。

海风吹起他的衣角，也吹散了过去的迷雾。

他知道，从此刻起，他不再只是一个警察，也不再只是一个复仇者。

他是风暴本身。

而这场风暴，才刚刚掀起第一道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