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给他一点点的爱意和善意,他便会受宠若惊,变得诚惶诚恐。
本是一场不走心的美人计,一场冰冷的算计阴谋,从未有过的自责和愧疚涌上心头,喉间一紧,白隐甩袍,与江箐瑶一起跪在了“李玄尧”的身前。
白隐什么也没说。
因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清楚得很。
他无须跪地求饶,因为他与穆珩、李玄尧是一伙儿的。
这一跪,他是跪给自己,跪给她。
其实,冷情凉薄如他,虽然谈不上是多感动的事,但他就是想陪她跪上一会儿。
“李玄尧”的反应让江箐瑶有些意外。
与她想象的那些奸情暴露的场面全不一样。
一张茶桌前,都被扣绿帽子了,他竟然还能平心静气地与她饮茶说话。
江箐瑶惴惴不安的同时,又愈发笃定李玄尧有龙阳之好,所以才不介意她红杏出墙。
“李玄尧”同她咬文嚼字地说了一大堆。
江箐瑶双手按着太阳穴,听得是云里雾里的。
不过,再愚笨,她也听明白了“李玄尧”给她的两种选择。
一是认罪受罚,砍头,诛九族;二是在李玄尧登基后,将她与男子私通一事告知母家,主动让出后位,待入冷宫后,再助她假死离宫,成全她和白隐的好事。
江箐瑶再愚钝,也知道要选后者。
她很清楚,李玄尧现在之所以肯饶她一命,是想借助江家的军力保住太子之位,直至坐稳帝位。
而“李玄尧”也鸡贼得很,似乎是怕她日后不认账,还让她写下了认罪书。
白纸黑字,红红的指印,想赖账都赖不了。
这饶恕来得太容易,又太有人情味,直到“李玄尧”和曹公公走后,江箐瑶都还是懵的。
明明有股子阴谋诡计的味道,可她脑子不好,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转头看向留在凤鸾轩的白隐,江箐瑶难以置信道:“子归,你说,咱俩是不是已经被砍头了,而刚刚这一切都是死后的幻象?”
白隐擦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将人拦腰抱起,放在了那把太师椅上。
戒尺挑弄着下巴尖,一双桃花眼里色气熏天。
他道:“那不如,瑶瑶就同为师在这幻象中,继续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