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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第2页）

与此同时，霍雨浩正盘坐在铁架床上，双目紧闭，手中《预言书》悬浮半空，书页自动翻动，散发出淡淡的金光。而在他面前，安立桐神色复杂地看着一枚从怀中取出的玉符。

“这是……天使令？”霍雨浩睁开眼，声音微微发颤。

“嗯。”安立桐点头，“我在公爵府密室找到的。它不属于任何一代已知的天使传承者，但却能与我的武魂产生共鸣。”

“也就是说……还有另一支隐秘的天使血脉存在？”霍雨浩喃喃。

“或者，”安立桐盯着他，“是你遗漏了什么。”

霍雨浩沉默片刻，忽然苦笑：“你说得对。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的继承者，可实际上，天使武魂的选择从未停止。它一直在寻找新的容器，而我……或许只是过渡。”

“所以你才会建立这个组织？”安立桐问。

“不只是为了掌控力量。”霍雨浩望向窗外隐约可见的皇城灯火，“更是为了筛选真正配得上这份力量的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贪婪而堕落，也不想再经历一次星罗覆灭那样的悲剧。”

安立桐久久不语，最终轻叹：“可你现在做的事，和那些堕落者有何区别？你在培养属于你的势力，操控商会，渗透军方，甚至影响太子决策……你已经走上了他们曾经走过的路。”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容不下纯粹的理想主义者！”霍雨浩猛然提高声音，“你不明白吗？只要权力结构不变，无论换谁上台，都会重复同样的罪恶！我要做的，是从根子上重塑规则！哪怕手段不够干净，我也必须走下去！”

两人对视良久，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就在此时，娜娜的身影猛然从天花板裂缝中坠落，重重摔在地上。

“主人！快走！他来了！”她满脸血污，气息紊乱。

“谁？”霍雨浩腾身而起，手中《预言书》光芒暴涨。

下一秒，一道白色身影悠然落下，如同雪花飘零，未激起半分声响。

“好久不见，第七任天使之主。”黎光直视霍雨浩，语气平静，“我来收回属于神明的选择权。”

“你就是那个叛徒？”霍雨浩冷笑，“果然，越是自诩清醒的人，越容易背叛初心。”

“初心？”黎光摇头，“你说的是你自己的初心，还是天使武魂真正的意志？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历代传承者最终都会陷入疯狂？为什么每一代崛起之后，必有一场浩劫随之降临？”

“因为人性本贪。”霍雨浩冷冷道。

“不。”黎光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残破的徽记??那是一对断裂的羽翼，中央镶嵌着一颗黯淡的星辰，“因为你们从来都不是‘继承者’，而是‘囚徒’。天使武魂并非赐福，而是一种封印。它的真正目的，是镇压某个即将苏醒的存在。”

全场寂静。

霍雨浩手中的《预言书》突然剧烈震颤，书页疯狂翻动，最终停在一页绘有巨大黑影的画面??那是一个被锁链缠绕的巨人，双眼空洞，口中吐出无数触须般的黑雾，覆盖整片大陆。

“你说的……是‘堕天使’？”霍雨浩声音低沉。

“准确地说，是初代天使的另一半灵魂。”黎光缓缓道，“光明与黑暗本为一体，当日分裂之时，光明化作传承武魂，黑暗则沉睡于地底深处。而每当新任继承者诞生，封印就会松动一分。你们越强大，它就越接近复苏。”

“所以历代强者最终失控，是因为受到了黑暗面的侵蚀？”安立桐恍然。

“正是如此。”黎光看向霍雨浩，“你以为你在掌控力量，实则你一直在被引导。你的每一个决定，每一次扩张势力的行为，都在加速它的觉醒。而当第九环完成那一刻，封印彻底破碎，你将成为它的宿主。”

霍雨浩脸色铁青：“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就应该立刻解散组织，放弃一切。”

“你可以这么做。”黎光点头，“但我不会逼你。因为我相信，即使身处歧途，你也仍有回头的机会。所以我来，不是为了夺走你的力量，而是为了让你看清真相。”

“然后呢？让我束手待毙？”霍雨浩讥讽道。

“不。”黎光伸手，掌心凝聚出一柄由光焰构成的短剑，“我要与你一战。若我胜，你需立誓从此不再主动吸纳信徒，不再干预世俗权力。若你胜，我愿重新归顺，助你完成伟业。如何？”

霍雨浩眯起眼睛，许久，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有意思。既然你想打，那我奉陪到底。”

他站起身，周身魂力狂涌，九级魂导师的威压席卷四方，金属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与此同时，《预言书》飞至头顶，投射出层层光影，构建出一座庞大的魂导法阵。

“安立桐，带娜娜离开。”霍雨浩低声吩咐。

“你疯了吗？他是第七圣仆，拥有预知能力！”安立桐惊呼。

“正因如此，这一战才必须单独进行。”霍雨浩目光坚定，“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