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栈道前停下,白膺双手抱拳,微微行礼。
“见过陈长老。”
陈鸿铭抬手,做了个免礼的动作。
随之,他和罗彬对视。
罗彬同样在看他。
月光清冷,月华使得栈道泛着一层微弱白光,山壁上爬满了藤蔓植物,还带着水汽。
“先天算的传人。”
“这若是传出去,各大道观,道场,恐怕都要震动了。”
“在下,陈鸿铭。”
“有礼了。”
陈鸿铭微微抱拳,显得礼数十足。
罗彬才堪堪想明白,白观礼都能知道风水和道术能相匹配,这种认知,必然有。。。。。。
血月褪成灰白,悬于天际如将熄的余烬。那轮残破的月亮终于停止了被啃噬的轨迹,边缘凝固在一道诡异的弧线上,仿佛时间本身也被冻结。风停了,檐角铜铃不再作响,连山间雾气都静止不动,宛如一幅停滞的古画。整个世界屏息,等待下一个心跳。
罗彬的身体已经彻底化为石质,从脚底开始向上蔓延,皮肤、肌肉、骨骼,一寸寸转为青灰色的岩石纹理,唯有胸口那道门户形痕仍泛着微弱银光,如同地脉深处最后跳动的一缕火种。他的双眼尚未闭合,瞳孔里映着整片苍穹??那张由无数人脸拼凑而成的巨脸正缓缓闭合眼皮,亿万张嘴同时发出无声的哀嚎,随即沉入宇宙深处,消失不见。
但罗彬知道,这不是终结。
那是退却,是蛰伏,是等待下一次觉醒的间隙。
他无法动弹,灵魂已脱离躯壳,悬浮于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夹缝之中。他的意识分裂成千丝万缕,散播在全球每一个曾因噩梦惊醒的人心头。他们在梦中看见一位少年手持铜镜立于高台,背影单薄却坚不可摧;他们在清晨醒来时喃喃念出“守门人”三字,却记不起为何要说出口;他们在孩子的童话书里读到一个关于“永不睡觉的守护者”的故事,莫名落泪。
这一切,都是他在说话。
是他以残存的意志,在人类集体记忆中种下的种子。
而此刻,真正的风暴正在另一重维度酝酿。
***
藏经阁废墟之下,焦黑手骨所指之处,地面忽然裂开一道细缝。没有声响,没有震动,只是泥土自行分开,露出一条通往地底深处的阶梯。台阶由白骨铺就,每一根都刻有古老符文,散发着淡淡的怨念气息。那不是神霄山原有的建筑,而是某种更早存在的遗迹??属于“旧山门”真正起源之地。
徐?站在裂缝边缘,手中紧握那盏未熄的“醒神灯”。火焰在他掌心跳跃,颜色却不再是赤红,而是泛着幽蓝,仿佛燃烧的不是油脂,而是魂魄。
他知道不该下去。
可他也知道,必须有人去完成最后一环。
“你说你母亲的声音告诉你……第九位守门人不是人?”他低声问石像般的罗彬,“那她是谁?”
无人回答。
但他听见了风中的低语。
>“我是信。”
声音温柔,如母亲抚过发梢的手。
>“只要还有人相信,我就活着。”
徐?闭上眼,迈步走下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