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哥,我家拆迁了。”
正在用星信分配明天魔漫展黄牛票人力资源业务的袁山久听到室友赵才的话之后愣了下。
“拆迁?你家?”袁山久有些诧异。
赵才是宿舍唯一的本地土著,但并非出生就衣食。。。
暴雨过后第七天,天空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阳光斜斜地切过珊瑚屋的屋檐,落在那台老录音机上,金属外壳泛着潮湿的铜绿光泽。王曜蹲在它面前,手里攥着一根细铁丝,小心翼翼探进喇叭缝隙??这是他第三次尝试修复内部线路。十年前清源计划解散时,这台机器曾被官方列为“意识污染源”封存,是阿禾用一条腿换来的最后遗物。
“别碰左边那个焊点。”阿禾的声音从树影里传来,“那是‘静默之声’的核心触发器。要是烧了,我们连最后一段共鸣都留不住。”
王曜没动,指尖却微微发颤。“你说她能听见吗?小语……现在站在这里,她能不能听见?”
阿禾缓缓摇头,又点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当一个人开始学着听,世界就会自动调频。”
话音刚落,录音机突然发出一声低鸣,像是锈蚀的齿轮咬合,又像是一声叹息。紧接着,一段极其微弱的波形信号断续传出:**“三短一长……再加一次顿挫。”**
和五年前热娜带来的陶片刻痕完全一致。
王曜猛地抬头,望向门外。银叶树林深处,那片蓝花正随风轻轻摇曳,每朵花瓣边缘都泛起一层幽光,仿佛整片林子在呼吸。而就在林边空地上,穿红裙的女孩已经连续弹了整整三天吉他。她不吃饭的时候就喝水,不睡觉的时候就拨弦,手指磨破了也不停。孩子们远远围着她,不敢靠近,只用手影拼出“火”、“水”、“疼”,却被她一一摇头否定。
第四天清晨,女孩终于停下。她把吉他轻轻放在石阶上,打开琴箱??里面没有琴弦,只有一叠泛黄的纸页,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波形图与手语分解动作。她抽出最上面一张,铺在地上,然后用指尖蘸着露水,在纸上描摹一个螺旋。
热娜恰好路过,脚步一顿。
那个符号,是甘微晚年发明的“非编码语”中表示“回声”的象形字。
她蹲下身,轻声问:“你在找什么?”
女孩依旧不说话,只是抬起左手,在空中缓慢划了一个圆,再从圆心拉出三条线,呈放射状散开。这是当年冰岛信件里出现过的组合??**“声音从哪里来?”**
热娜心头一震。她忽然想起十年前在雷克雅未克郊区的小屋,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女孩也是这样比划着,指着自己的胸口,又指向窗外风暴中的海面。那时她还不懂,直到后来翻遍甘微的手稿才明白:**有些声音,并非来自空气振动,而是源于共振体本身的频率偏移。**
就像心跳能唤醒录音机。
就像蓝花能在地磁暴中发光。
就像人与人之间,哪怕相隔万里,也能因某一瞬的情绪同步而彼此感知。
“你想知道……‘静默之声’是怎么工作的?”热娜试探着用手语回应。
女孩眼睛亮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
热娜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珊瑚屋。她推开尘封已久的储物柜,取出一个铅盒。盒盖打开时,一股淡淡的樟脑味弥漫开来。里面静静躺着一块脑波记录芯片,标签上写着:**LQ-07-最终共感实验样本**。
“这是林浅留下的。”她说,“她说过一句话:‘真正的倾听,不是接收信息,是让对方的存在穿透你。’”
女孩接过芯片,贴在额头上闭目良久。忽然,她睁开眼,冲进屋内,直奔那台老录音机。她将芯片插入侧面接口??本不该有这个插槽的地方,竟自动弹开一道暗格。
机器嗡鸣骤起。
屏幕上浮现出一行扭曲的文字:
>**“检测到原始情感波列……启动逆向解码协议。”**
紧接着,一段从未公开过的录音缓缓播放:
>“第十三次测试记录。对象编号LQ-07,进入深度共感状态。主观反馈:‘我看见了他们的沉默。不是没有声音,而是所有人在同时呐喊,却没人愿意停下来看一眼。’
>医学评估:持续性神经超同步现象,可能导致自我认知崩解。
>建议:永久隔离。
>执行人签字:未知。”
录音结束,屋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