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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青州?北青书院。
徐天纪猛地掀翻书案,怒吼声响彻书房:“谁走漏的消息?!谁把那些证据送去了京城?!”
糜胜脸色惨白:“山长……清流监察院已派出八名巡查御史,三日内就要抵达书院。据说还带着沈八达司的人,个个手持金牌,见官大三级!”
“沈八达司……”徐天纪咬牙切齿,“陈维正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现在怎么办?”孟琮颤声问。
“还能怎么办?”徐天纪颓然跌坐椅中,额角渗出冷汗,“只能……补救。立刻召集所有相关世家,把那些虚报战功的名字全部抹去,重新拟定名单。至于真正有功之人……”他闭了闭眼,“挑几个无根无基的填上去,做个样子。”
“可这样也瞒不过核查啊!”糜胜焦急道,“人家手里有灵识烙印、天地共鸣、目击证词,全是铁证!一旦对质,立刻穿帮!”
“那就……”徐天纪眼神忽然阴狠起来,“不让对质的人活着回来。”
“您是说……灭口?”几人齐齐变色。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徐天纪冷冷道,“凡是能证明他们造假的关键证人,一个都不能留。尤其是那个林远舟,必须在巡查团到来前消失。另外,通知石迁,让他调东厂死士潜入青州,必要时……可以制造一场‘意外火灾’,烧了藏经阁里的原始档案。”
“可这样做……是要掉脑袋的!”孟琮惊恐道。
“不这样做,现在就要掉脑袋!”徐天纪厉声喝道,“你以为裴元昭是来跟你讲道理的?他是来取你我性命的!要么拼一把,要么束手就擒,你自己选!”
众人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门外匆匆跑来一名小童,递上一封密信。
徐天纪拆开一看,脸色瞬间煞白。
“怎么了?”糜胜急忙问。
“岳……岳中流。”徐天纪声音发抖,“他的队伍提前出发了,五日后就到青州边界!而且……而且护送的不是普通军资,而是三千具阵亡将士棺椁,要归葬故里!沿途百姓皆可瞻仰祭拜!”
“什么?!”众人骇然。
这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那不是一支军队在行进,而是一场国殇巡礼!沿途各县必将万人空巷,香火不断。任何针对这支队伍的袭击或破坏,都会激起滔天民愤!
“完了……”徐天纪瘫坐在地,“这一手,比杀人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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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天府,沈堡。
沈天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
秦柔悄然走近:“消息已经放出,徐天纪等人已知晓岳将军归来,且护送忠魂归乡。据线报,他们昨夜紧急召开了三次密会,气氛极度紧张。”
“很好。”沈天淡淡道,“恐惧是最好的催化剂。人在恐惧时,最容易犯错。”
“你真打算让岳将军暴露行踪?”秦柔担忧道,“万一有人铤而走险,在途中设伏……”
“他们不敢。”沈天摇头,“三千棺椁,代表的是三千英灵。谁若动手,便是与整个青州百姓为敌。即便幕后主使能逃脱惩罚,其家族也将永世背负骂名。这代价,没人付得起。”
他转身望向秦柔,目光深邃:“但我还要再加一把火。”
“什么?”
“我要亲自带队,前往边界迎接忠魂归乡。”沈天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要让全青州都知道,沈家不仅掌权,更懂敬畏。我不只是魔头,更是守护者。”
秦柔怔住,随即露出温柔笑意:“难怪你说,你是执棋之人。”
“因为我知道。”沈天望向远方,声音低沉,“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只是杀戮与权谋。而是当你站在风口浪尖时,仍能让万民愿为你点燃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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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青州?赤水关外。
晨雾弥漫,旌旗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