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要剐皇帝可以隨便,只要不拿到檯面上说,大家就可以假装没看见可是现在不行,人家还是辅政大臣。
作为內阁首辅,他需要从全局考虑问题,不能在原则性问题上媚君。
至於得罪皇帝,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相权和皇权发生衝突,歷朝歷代都不曾少过。
反正他也是年过七旬的人,身子骨几也支撑不了他在首辅位置上长期干下去。
“首辅言之有理,朕太过莽撞了!”
两人互不示弱的对视一阵后,姬昭顺无奈的说道。
大势不在自己这边,想不示弱都不行。
內心深处,他对一眾辅臣的忠诚,產生了严重怀疑。
仅仅是处理一名宦官,这些人都要插手,明显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心上。
正是这种怀疑,让他没有底气,同一眾辅臣硬碰史书上权臣弒君的案例,著实是太多,姬昭顺不得不多想。
哪怕皇宫中的人,被他换掉了不少,內心深处还是缺乏安全感。
急著想要掌权,一半是被人摄的,一半则是来自內心的不安。
偏偏这种事情,没法找人倾诉。
隨著党爭的加剧,远在扬州的李牧,也感受到了压力。
清流裹挟著舆论,不断逼迫群臣站队。
能够在朝堂上立住脚的,显然不是等閒之辈。
被人逼著站队,內心深处岂能甘心。
一个个明面上支持清流,暗地里不断和阉党联络,主打的就是两头下注“让本官跟著联名上奏,弹劾阉党不法之事,你们家老爷是脑子进水了吧!”
李牧毫不客气的训斥道。
作为一名武將,弹劾人可不是他的活儿。
就算要扳倒阉党,那也是御史衝锋陷阵,百官搭台唱戏。
以往的歷次党爭,都很少能看到武將的身影。
这么干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把政治斗爭,控制在文斗阶段。
即便是局势失控,无非是多几个倒霉蛋被罢官。
一旦拉上武將,政治斗爭隨时可能从文斗变成武斗。
朝堂爭锋失败没关係,发动军事政变,用武力討回来就行了。
只要开了一次先例,后面就会有无数次。
“李参將,这我们老爷的书信。
您看完了之后,再决定是否加入到反阉联盟队伍中,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中年男子胸有成竹的说道。
接过书信打开一看,李牧嘴角不屑的一笑。
这区一份名单,就想要讹诈他,明显是太嫩了。
类似的诈骗手段,前世他见的多了,
尚若反阉阵营,真有这么大的能量,匯聚到如此多的人支持。
別说扳倒阉党,就是把皇帝拉下马,自己上去坐坐都是有可能的。
“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武將不掺和党爭,这是太祖皇帝立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