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徐阁老的人,南京六部没有能力,把事情压下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朝廷多半会派人过来调查。
这次的事故,固然是拖欠军费引发的。
难道你们江南水师衙门,就一点责任都没有么?
別告诉本官,你们所有军舰都在维修。
按照大虞律,水师的军舰维修保养是轮流进行的。
就算部分军舰受到影响,你们一样可以出兵,收拾这伙海盗。
问题是你们前面没有动作,等到事发之后,还是没有第一时间採取行动甚至拿到了开拔银之后,你们依旧没有採取军事行动。
当今可不是好糊弄的。
一旦让钦差查出点儿什么,你段大人的项上人头,怕是难保!“
尹登甲毫不客气的警告道。
明眼人都知道江南水师衙门拖著不动,是对他们拖欠军费行为的不满。
如果扬州营军事行动失败,大家只能靠江南水师收拾烂摊子。
为了大局著想,各方都只能哄著他们。
那么江南水师身上的问题,全部都不是事。
可惜他们判断失误,不仅手中的依仗没了,还被人揪著把柄不放。
『尹大人,本官也不是嚇大的。
朝廷要派人来查,那就让他们查好了。
江南水师衙门確实存在问题,可和某些人比起来,我们这些都不算事。
即便是朝廷要进行清算,本官到了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
段干洪冷漠的说道。
哄骗他背锅失败,就想用威胁手段,逼迫他当替罪羊。
一旦应下,那就生死难料。
此刻他在赌自己只是被殃及池鱼,不是人家的首要针对目標。
“段大人不要急,我们又没让你背锅。
江南水师已经出动,如果能够將海盗首脑抓住。
帮苦主挽回损失,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实在是不行,你找个倒霉蛋,定他一个勾结海盗破坏战船的罪名,让他畏罪自杀。
主意反正我帮你出了,要不要这么干,段大人自己琢磨。
別忘了这次的苦主,身份非比寻常,
万一他们认为段大人和两淮七大家有旧,不满朝廷的行为,故意坐视他们的盐场被袭。
后果就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
尹登甲的威胁,让段干洪脸色大变。
光想著和文官们博弈,居然忽视了盐场主人的身份,这无疑是最大的败笔。
联想到扬州营的迅速行动,段干洪气的想骂娘。
这哪里是在剿灭海盗,分明就是给朝中权贵表现的一出大戏。
有了正面例子衬托,迟迟不採取行动的江南水师,很难不被嫉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