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筑的正厅内,云筱然扶着李嬷嬷的手坐在主位上,看着几步外站着的女人。宫里姑姑打扮,年岁已经不小了,那双眼睛锐利的如刀一般。和这府里的丫鬟下人截然不同。云筱然靠在椅背上,身上的不适让她的情绪依旧很暴躁。“叫什么名字?”“木真!”“太后让你来这里做什么?”“太后娘娘担心县主在府中孤苦无依,让我前来相助,铲除江氏,挽回九王爷的心,保县主一世富贵。”木真说着抬起头。“但有一点,我不做奴才,若县主应允,我便留下,若县主不允,我即刻离开。”云筱然上下打量着她。“既然你是太后祖母推荐的人,应有些真本事,若是想糊弄本县主,本县主定会……”木真微微颔首。“县主还是先让下人去准备一碗避子汤吧。”云筱然大吃一惊,猛地坐了起来,又因为腰间酸软疼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你……你胡说什么?”木真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县主此处已有孕气凝聚,若不喝避子汤,必会珠胎暗结,后患无穷。”李嬷嬷急忙想去准备,却被云筱然叫住。她眼神阴毒的看着木真。“你要是敢说出去,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木真微微躬身。“我既投奔县主,便是县主的人,自会为县主扫清一切障碍,您平步青云,我才能更好。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话,云筱然很受用。她缓缓抚上小腹,虽恶心,却又莫名兴奋。“若我要这个孩子,成为九王府的嫡长子,你可有法子?”李嬷嬷噗通跪在地上。“县主,混淆皇室血脉,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云筱然怒极,一脚踹在她脸上。“谁告诉你本县主要生下他?我要这个孩子最终胎死腹中,更要江清婉那个贱人为这个孩子偿命!”木真看着云筱然眼底闪过的戾气,缓缓勾起唇角。“可以!不过此事要等九王爷回京再做打算,不可操之过急,在此之前,县主切忌轻举妄动。”云筱然不耐的撇撇嘴。“这还用你提醒。但惩治江清婉,刻不容缓。”木真却再次摇头。“此事我自有计划,以九王的脾气,杀江清婉的手,绝不能查到您的头上,如此,才可扭转局势。”这一点,云筱然没反驳。木真眼珠子转了转,俯身问道,“昨夜那男人,可还活着?”提到昨晚,云筱然就犯恶心。“割了舌头,断了手脚,命根子也被我剪了,我要让他尝尽所有酷刑扒皮抽筋后再送他归西。”她越邪性,木真听着就越欣赏。“将此人交给我吧,我有更好的办法。”她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拱手递了过去。“此丹丸服用十日,可令女子的身体与完璧无疑。十日后,九王也该回来了。”云筱然大喜,立刻接过打开闻了闻,果然药香沁人心脾,一看就不是凡品。“李嬷嬷,带她去见那个废人,莫要让他再出现在我眼前。”木真躬身行礼,捕捉痕迹的看了眼云筱然的腹部,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黑,好像有一瞬间,将眼白都给吞噬掉了。真是天赐的鬼婴材料,用亲生父亲献祭喂养,待成功出世,即刻杀人于无形。破旧的柴房内,王铁柱瘫在一个大瓮里,血腥味被土腥味掩盖,并不浓烈。李嬷嬷不敢进,领到了位置就走了。柴房在风雅筑最破旧的小院里,木真叫住李嬷嬷。“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不需要丫鬟小厮,一日三餐按时放在门口即可。以后这里,不许外人进来。”能成为天师的人,多半都有些古怪的规矩。此人又是太后派来的,李嬷嬷自然不会多想,应下后转身去吩咐人入内清扫,送日常用具。木真将柴房的门关上,这才重新看向装着王铁柱的大瓮。眼底的兴奋越发的强烈。“你竟然中了符纸的反噬,又被砍掉了命根子锁住了欲念,真是不用我费力淬炼,便是绝佳的滋养品。看来,是那江氏在这风雅筑里做了局,倒是真有些本事。”……临近傍晚,江清婉才回了王府,却并未去后院,而是去了舒雅院见宋玉书。两个人在里面聊了好一会儿,还一起吃了饭喝了酒。后厨张罗了不少人前去上菜,还当场烤了两只鸡,热闹到天彻底黑了下来。玉英叫来了莲儿和李斗,说是王妃醉酒,宿在舒雅院,叫他们前去伺候。赶在宵禁之前,一辆走货的车队,经过检查出了城门。一路疾驰停在了郊外一处无人的树林。停了没多久,又来了两辆马车前来汇合。一辆坐着洛九和一堆工具箱,另一辆坐着青穗、莲儿和李斗三人,还有瘫在莲儿怀里啃着鸡腿的小红。驾车的都是苏柳儿的心腹,淮楼的探子。此刻苏柳儿一身男子装扮,英姿不凡。“此去路途不近,我们中途不进驿站,一路疾驰,诸位若有不适,车队里备了药,尽管与我说。”青穗起身要下车。“我去陪王妃。”莲儿也嚷嚷要去,却被苏柳儿拦下。那边洛九也有些急。“我去给王妃坐一辆,我还有一堆问题要问。”众人齐刷刷看向他。洛九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头发也梳的平整,倒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气韵。“你们瞧着我作甚?这次机关破局,还要指望着王妃,必须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时间。”他说着抱着一个工具箱就准备往下跳。苏柳儿扶额。她已知晓洛九身份,态度自然恭敬“老先生,您精力充沛,可王妃饮了酒刚刚一路颠簸过来,已经睡了,您一个男子,不合适吧?”洛九瞬时涨红了脸,嘟嘟囔囔又坐了回去。“你也没说她睡了啊。”随即又有些不满。“王爷如今身陷困境,她竟然还有心情饮酒,还能安心入睡?”苏柳儿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前面的马车。车队在黑夜中朝着清风寨的方向疾驰而去。:()和离后,我一卦名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