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首赫然是:**秦思瑶**。
审讯室内,烛火摇曳。李崇文瘫坐在地,神情麻木:“你们不会懂的……我们不是恶人,我们是在维持平衡。若人人都像你们一样掀桌子,天下岂不大乱?”
“平衡?”秦思瑶冷冷看着他,“用无辜者的命来维持的平衡,不过是猪圈里的安稳!”
“可没有我们,皇帝早就成了傀儡!外戚专权、藩镇割据、江湖乱政……哪一个不是灾难?我们只是在幕后剪除隐患,确保皇权稳固!”
萧墨站在角落,忽然开口:“那你告诉我,谁来监督监督者?”
李崇文一怔。
“你们自诩为国除害,可谁赋予你们生杀予夺的权力?一道密诏?一枚令符?还是一颗自以为正义的心?”萧墨一步步走近,“当你们决定一个人该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可能是别人的父亲、丈夫、儿子?”
李崇文嘴唇颤抖,终究无言以对。
最终,此人被依法判处终身监禁,不得赦免。而那份《续编》则被公之于众,震惊朝野。无数隐藏在体制内的“承罪司”成员纷纷暴露,或逃或降,组织彻底分崩离析。
民心再次沸腾。
这一次,不再是愤怒,而是敬畏。
因为他们看到,这个新政权不仅能打倒旧敌,更能约束自身。它不靠暴力维稳,而是以法度立信。
然而,风波并未就此平息。
一个月后,边关急报:西境赵老将军病逝,临终前留下遗言??“吾一生忠于国,却不料子孙遭忌,终难善终。”其子此前被诬陷自缢,虽然后来平反,但家族元气大伤,如今已无力统军。
紧接着,北疆传来战鼓之声。邻国趁秦国政局未稳,集结十万大军压境,扬言要“讨还失地”。
与此同时,江湖十大帮派中的“铁拳门”突然宣布脱离新政管辖,声称“不愿受朝廷节制”,并在边境煽动流民作乱。
局势再度紧张。
紫宸殿旧址改建的议事厅内,群臣齐聚。
“我们必须出兵!”兵部尚书拍案而起,“否则四方皆效仿,国将不国!”
“可军饷尚未完全拨付,粮草依赖民间募集,贸然开战,恐难持久。”户部郎中忧心忡忡。
“那就谈判!”礼部主张议和,“先稳住外敌,再图长远。”
“谈?”秦思瑶冷笑,“他们等的就是我们低头那一刻。只要我们示弱,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国家扑上来撕咬!”
众人争论不休,唯有萧墨静坐一旁,闭目沉思。
良久,他睁开眼:“都不用。”
全场寂静。
“我们不出兵,也不谈判。”他站起身,声音平静却坚定,“我们发布一道诏令:凡参军抗敌者,家中三代免税赋,子女优先入仕;凡捐献粮草者,记入功勋簿,可享爵位继承权。”
“你是说……发动全民?”
“没错。”他点头,“这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次选择??让天下人自己选,是要回到那个任人宰割的旧世,还是守护这个刚刚萌芽的新天。”
三日后,诏令传遍全国。
起初无人相信。可当第一个农夫牵着牛车送来五十石米,换来一张盖有“天机阁”红印的功勋证时;当第一个猎户带着弓箭加入边防民团,被授予“义勇校尉”衔时;当十个孤儿院的孩子集体写下血书,请求上前线送药时……
整个国家,开始燃烧。
三个月后,一支由二十万平民组成的“义勇军”奔赴西境。他们没有精良装备,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斗志。沿途百姓自发设灶煮饭,妇孺缝制战袍,连寺庙僧侣也出动诵经祈福。
而就在两军对峙之际,萧墨亲自赶赴前线。他没有带兵,只携《天机录》残页与一面古镜??那是从斩龙台带出的器物,据传可映照人心真相。
决战前夕,他对敌国统帅发出挑战:双方各派一人,于阵前对镜自省。若谁心中有愧,镜面即裂。胜者得地,败者退兵。
敌帅大笑,以为荒唐,欣然应允。